婦人也不強求,隻是說道:「公子願意同行幾日,也是好事。」
陳朝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很快便閉目養神,隻是他沒忘記把氣息散開,要不然這一夜,說不定還得來多少不長眼的妖物。
老仆人之前一直沒說話,看到陳朝入定之後,這才看向婦人,沉默片刻之後,才低聲道:「是老奴沒本事,讓小姐受苦了。」
婦人搖搖頭,也同樣低聲道:「福伯彆這麼說,若沒有你,隻怕我們母女早就死了。」
老仆人剛要說話,忽然便伸手捂住嘴巴,胸腹不停顫動,咳嗽幾聲,攤開掌心一看,有一團汙血。
老仆人歎了口氣,他本就不是什麼天賦異稟的武夫,早些年還在壯年的時候,曾走到過禦法境,但隨著之後年老體衰,加上受過一次大傷,境界跌落,如今也就隻有離塵境的戰力了,而且和一般的離塵境界還不可同日而語,隻能說比一般尋常武夫要強那麼一點。
婦人有些擔憂地看了福伯一眼。
後者搖搖頭,輕聲道:「這老毛病了,小姐不必擔心,隻是老奴不知道是否能陪著小姐一起回家了。」
婦人沒說話,但也是戚戚然。
之後一夜過去,四人在清晨繼續出發,陳朝本身就不著急趕路,也並非刻意護衛這三人,隻是遇到了,那也就遇到了,同行幾日,就算是他作為大梁武官的一些責任。
之後幾日,陳朝和他們三人的交談不多,更多時候都是沉默趕路,和之前不同,那些南下商販看到陳朝或許存著什麼心思想要同行,但這加上一對母女和一個看著便快要老死的老人,是個人都知道是累贅,也就再也沒有人問過是否要同行這件事。
這一天又來到一座小縣城前,四人入城,隻是入城之後,婦人便有些扭捏地問道:「能否請公子暫時照顧小女,我和福伯去買些乾糧也好繼續趕路。」
陳朝疑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閨女拐走了?」
婦人笑道:「若是公子想這麼做,哪裡需要現在才動手。」
陳朝默然無語,他這些日子幾乎是確定了眼前婦人應當是出身不低,至少也算不上是小門小戶,隻是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淪落到帶著一個老仆趕路,婦人沒主動提及,陳朝也沒問。
陳朝想了想,也就點了點頭,然後看到那婦人在那小姑娘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小姑娘看了陳朝一眼,這才不舍點頭。
婦人輕聲道:「公子,我們一個時辰之後城門會合如何?」
陳朝答應下來,婦人這便帶著老仆朝著遠處走去,然後原地便剩下陳朝和那小姑娘大眼瞪小眼。
兩人雖然已經不是頭一天見麵,但這些日子其實沒有交談過,如今隻剩下兩人,陳朝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小姑娘則隻是乖巧地站在陳朝身側,打量著街邊的商販,不多時,小姑娘便看向某處,聚精會神起來。
陳朝好奇地順著小姑娘的目光看去,原來不遠處,有個賣糖人的,一群小孩正纏著自家大人在那邊,賣糖人的小販倒也是手巧,一塊熱糖在他手裡很快便捏成各式各樣的小動物模樣,看著栩栩如生,且十分有食欲。
小姑娘目不轉睛,嘴角已經有些晶瑩。
她應該不是太饞,或許是因為生在高門大戶裡,就沒有見過這種吃食,有七分好奇,剩下的三分饞嘴。
陳朝沒來由地便想起了第一次看到烤紅薯的那個少女。
他有些恍惚,
開口問道:「想吃嗎?」
小姑娘轉過頭來,看著這個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年輕人,猶豫片刻,搖搖頭。
陳朝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說道:「我想吃,請你一起?」
小姑娘臉上有些糾結,最後還是輕輕說道:「娘親說糖吃多了,牙要壞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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