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武夫豈止不好惹_武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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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八章 武夫豈止不好惹(2 / 2)

陳朝倒是看出來了,眼前的馮柳是個辦事滴水不漏的主。

馮柳嘿嘿一笑,連忙招呼徐輔臣將那瀛洲的地形圖拿出來,放在石桌上,上麵有一處地方,被他用朱筆有過標記。

“風波和遂寧兩座山挨得很近,周遭也沒什麼人煙,在下和老徐的想法,就是將宗門立在此處,當然,若是鎮守使大人覺得不妥,我們可以再找彆的地方。”

馮柳他們早早來到瀛洲,可除去為了等陳朝之外,還是做了好些彆的事情的,這選宗門所在,馬虎不得,還好他手下有能人,學過煉氣士一脈的法門,看出這兩座山氣運不錯,是個好地方。

陳朝點頭道“從地理環境來看,的確不錯,看起來馮道友是考慮周全的,讓本官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馮柳笑道“既然是誠心誠意請鎮守使大人幫忙,那肯定是要把不該有的麻煩都先解決了才是。”

陳朝想了想說道“名字和宗門所在的山頭,都沒問題,不過這兩座山,是朝廷的私產。”

馮柳一怔,“鎮守使大人此言何意?”

陳朝說道“那些存世千百年的宗門暫且不說,畢竟有些宗門建立的時候,大梁都還不存,但如今大梁已經立國兩百餘年,除去那些修士占據的山頭,其餘山水,都是大梁的,這一點應該沒有問題吧?”

馮柳點頭,“正是這般。”

“那馮道友想要用朝廷的山頭開宗立派,那就得好好談談了,是朝廷將這兩座山暫時租用給馮道友,還是徹底將這兩座山頭劃給馮道友,還是有說法的。”

陳朝笑了笑,一雙眼眸越發明亮。

馮柳沒著急說話,看了陳朝幾眼之後,才歎氣道“原來鎮守使大人不僅酒量深不可測,就是這城府也是深不可測啊。”

陳朝淡然道“太祖高皇帝曾言,大梁的土地雖多,但沒有一寸是多餘的。由不得我們這些後人不小心謹慎。”

馮柳想了想,說道“若是前者,租用期限到了之後,大梁想要收回這兩座山頭,我等豈不是又成了孤魂野鬼?”

馮柳知曉,這若是山頭名義上還是大梁的,那他們一直會陷入被動,以後若是真的和大梁撕破臉,大梁要收回這山頭,那他這所謂的天下散修第一宗,就會是個切切實實的笑話。

但要是想要從大梁手裡將這兩座山徹底帶走,要付出的代價,隻怕絕對不小。

原本以為這位年輕鎮守使年少有為,境界高妙,但畢竟還是個年輕人,肯定有許多事情無法考慮完全,再加上喝了些酒,許多事情估摸著就能渾水摸魚爭取一番,但現在一看,根本不是這樣的,眼前的年輕武夫,不僅境界高,拳頭硬,心機也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既然是租給馮道友,那自然會定一個期限,至於期限到了之後,是繼續續租,還是收回,那就是到時候的事情了。”

陳朝想了想,說道“不過為了讓馮道友安心,租期至少以百年為期,如何?”

馮柳苦笑道“鎮守使大人還是說說要將這兩座山頭給出來,要讓在下付出什麼代價吧。”

陳朝卻沒有直接開口,而是問道“一座宗門的安身立命之本,一州之地的首開先河,該是個什麼代價?”

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先開價,一旦你先開了價,就說明這件事在你心中有了一個範圍,就變得被動了。

馮柳苦笑不已,眼前這位鎮守使大人,還當真是給了他不少的意外,這他娘的看來看去,都不能用簡單的武夫來看待眼前的年輕人。

陳朝似乎看出了馮柳的為難,他甚至還端起酒碗喝了口酒,笑道“做生意本官不是太擅長,當初跟劍宗談生意,其實買賣都做得有些虧。”

馮柳思索再三,最後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在下是誠心實意想要在瀛洲開辟宗門,鎮守使大人顯然也明白,咱們這新宗門能建起來還要托鎮守使大人的福,但鎮守使大人也要體諒,這從無到有,到處都要錢要東西,都不容易。”

陳朝點點頭,“理解,當然理解,這個世上就沒人容易,馮道友難,能理解。不過盯著瀛洲的人可不少,馮道友失了先手,彆人估摸著不見得會。”

能在一州之地成為第一座宗門,不僅是名聲注定要更大的事情,而是從虛無縹緲的氣運來說,一州的首要宗門往往會先彙聚氣運,對宗門內的修士修行,大有裨益。

馮柳沉默不語。

陳朝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麵,笑道“那座遂寧山,不去說氣運多寡的事情,其實本就是一座礦山,難道馮道友不知道?”

馮柳一怔,隨即一臉詫異,“竟然還有此事?”

陳朝懶得點破,隻是眯眼看向一側的徐輔臣,問道“徐道友,那座朝露宗建立起來之後,首任副宗主,應當就是徐道友擔任吧?”

徐輔臣點點頭,真心實意道“是想著為天下散修都做點什麼,其實不願意做什麼宗主副宗主的,以後若是有能人,自然退位讓賢。”

陳朝笑了笑,“其實說什麼庇護散修,朝廷也可以做這件事,有多少散修都可,神都那麼大,都裝得下。”

徐輔臣一臉為難,“都是些閒雲野鶴,自在慣了,恐怕……”

陳朝笑道“本官當然明白,現如今方外是不是還有個什麼說法?為朝廷效力的修士被稱作朝廷鷹犬?”

徐輔臣一臉尷尬。

陳朝自顧自端起酒碗,喝酒不停。

黑衣僧人看著身側這位年輕武夫,眼裡有些笑意。

馮柳咬了咬牙,剛要開口,陳朝便搖頭道“有一點馮道友大可放心,那就是本官沒那個心思做朝露宗的實際宗主。”

這一句話,是陳朝給馮柳吃下的一顆定心丸。

馮柳點點頭,這算是他最為擔心的一件事,建立朝露宗,是想要為天下散修都找一處庇護所,從而改變散修的處境,但若是一開始便成了要仰仗大梁的鼻息活著的話,這座宗門建立與否,好像都沒什麼意義。

“宗門如何運轉,此後要往哪邊走,是馮道友這個宗主要操心的事情,是徐道友這個副宗主要考慮的東西,本官一個外人,自然不會插手。”

陳朝揉了揉臉頰,吐出一口酒氣,“但既然都說到這裡了,有些話其實可以明言,瀛洲一地,從前無宗門,以後也可以無宗門,從前沒宗門是各方鉗製的結果,但今後無宗門,便是朝廷一言而決的事情。而且這件事不會是什麼不講道理,因為腳下的土地都是朝廷的,都是百姓的。馮道友在內的這些修士,從未將自己視作大梁子民,那你們對大梁來說,就隻是客人,客人能好好招待,但卻不會將其視作自家人。”

陳朝說到這裡,頓了頓,轉頭看向徐輔臣,說道“不管徐道友當初出自什麼緣由,但既然替大梁的百姓出過頭,所以恩情就肯定要報,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本官就認可馮道友要在瀛洲建立宗門一事。這一點馮道友要清楚,若是沒有徐道友當初的所作所為,本官不見得會點頭,畢竟也正如馮道友自己所說,境界高了,但卻沒做什麼事情。這不好,馮道友想要庇護天下散修,這很好,但還不夠好,眼光應當更開闊一些,看看大梁之外的景象,還是那句話,天下既然是塊田地,朝廷護著這塊田地,來往的客人若是想要田地一直在,就也應該搭把手。”

馮柳想了想,“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卷入其中,會死很多人。”

陳朝說道“大梁這二百年,死了多少人?這十幾年又死了多少人?要是朝廷也害怕死人,北境長城還能在?長城沒有了,想來馮道友想要風花雪月也不容易吧?”

“不是本官在請求馮道友什麼,朝廷為天下,為百姓做了很多事情,馮道友在內的道友們,要懂得感恩。”

說到這裡,陳朝笑了笑,吐出一口濁氣,“讀書人有句話叫以德報怨,可本官隻是個武夫,學不來,就知道一件事,為旁人做了好事,不感激就算了,要是還湊上來冷嘲熱諷說風涼話,那本官就給他一刀,問問他到底還有幾個腦袋。”

“彆的不說,要是大梁在前頭拚死拚活,後麵還有不少人在想著怎麼戳大梁的脊梁骨,那本官也可以不管不顧,把邊軍從北境拉出來南下一次嘛,馬踏方外,好像還沒人做過這件事?”

陳朝這三言兩語說的尋常,但在一旁聽著的馮柳卻是心驚肉跳,換任何一個人來說,他都不見得會相信,但眼前這位一開口,他卻已經信了七八分。

畢竟人的影樹的皮,過往做了那麼多事情的陳朝,名聲如何,方外人儘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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