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看到的,果真不是無緣無故。
我半夜看到那個保安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當時他渾身濕漉漉的,對應的就是他的死法。
他是在河裡淹死,所以他渾身都是水漬。
之後他指引我來到水池邊,讓我看到水池裡的屍體,也是在告訴我,他的屍體還在河裡。
他在給我留線索……
我仔細回憶著,當時看到那具屍體時的狀況。
當時那具屍體的臉當時被荷葉遮住,之後荷葉散開,我才看到屍體的臉。
當時那張臉,很紅……
一個溺水身亡的人,臉應該很白才對……
什麼情況下,臉才會紅?
喝酒?
我和孟一凡因為應酬,時常要陪客戶喝酒,但我倆都屬於喝酒上臉的人,一喝酒臉就跟猴屁股似的紅。
難道這個出事保安,是因為喝酒,然後不小心掉進河裡,所以才淹死?
不對。
他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溺水可能是因為醉酒失足,但醉酒不一定會溺水。
這事上沒有這麼巧的事,我昨天剛找過他,他當晚就醉酒溺水了。
我想,如果有人趁他醉酒,把他推下河,那他依然還是溺水而亡,沒人會懷疑他醉酒落水之前還有人推了他一把。
況且他昨晚下班後根本沒回家,所以沒人知道他是跟誰在一起喝的酒。
這就是一條重要線索。
“爸,這個保安你認識嗎?”我問。
我爸愣了一下:“那當然認識了,這保安姓王,在廠裡也乾了四五年了,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那他平時跟誰關係比較好,經常跟他在一起喝酒的?”我又問。
我爸搖頭:“那我哪知道,認識歸認識,也就是見麵打個招呼的關係,他跟誰熟,我反正不知道。”
孟一凡突然想起了什麼,問:“叔,你酒量不是特好嗎,你肯定沒少跟他們一起喝酒,那你們當中,還有誰酒量是特彆好的?”
我爸說:“能和我,和老黃坐在一個酒桌上的人,酒量都沒有差的,差的練都得練上來,那都好。”
我明白我爸的意思,他好歹是財務部的經理,又是廠長的朋友,能跟他和廠長坐在一個酒桌上的,不會喝酒那不是不合群麼?
“誒等等,你們打聽這麼多乾什麼?”
我爸奇怪地看著我們:“我怎麼感覺你們有事瞞著我,一大早給我打個電話也奇奇怪怪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拉著我爸,嚴肅起來:“你們廠裡,不安生,我跟您也解釋不清,但你得相信你兒子,我讓你最近彆來廠裡,是為你好,你趕緊請假跟我回去。”
他一臉愕然:“到底什麼事你給我說清楚,我跟你黃叔是朋友,要是廠裡真出了事,我哪能一走了之,再說我這個職位,你以為說請假就請假,我怎麼跟你黃叔交代?”
說真的。
但凡他要不是我爸,我都忍不住想扇他一頓。
一家人,連個信任都沒有,我擔心他的安危,他居然還擔心人家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