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以前跟我妹妹一起來這裡嚇過你，你忘了嗎？”
我愣了一下，很快想起來。
之前我還不認識杜雨薇的時候，她每天晚上都來敲門嚇我。
後來我都回家了，她又跑來敲我家的門，那天晚上，她不僅在敲門，還同時出現在了樓下，在樓下望著我。
我當時還不知道她有個雙胞胎姐姐，我心想她就算是鬼，也不可能在敲門的同時，還能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吧。
“哦，我明白了！”
我恍然大悟：“那天晚上在樓下嚇我的是你！”
她這人還挺誠實，點了點頭：“對，就是我嚇的你，我們嚇完你又跑去嚇老板了。”
我哭笑不得。
“這房子不是我租的，這就是員工宿舍。”
我跟她說：“我現在已經搬到孟一凡那裡去住了，所以這裡就空了下來，你安心住就是。”
她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房子租下來以後，我又帶她去附近的商場買了幾套衣服。
付錢的時候，我把她支開了，這幾套衣服加起來八千多，兩套職業裝，兩套平常穿的衣服。
她問我花了多少錢，我說兩千，她說發了工資還給我。
買完衣服天已經黑了，我又領著她去附近的餐館吃飯。
我們去的是街邊的小店，倒不是我摳門，舍不得去好一點的地方，而是這個時候我帶她去那些餐廳，她反而會不自在。
“謝謝你……”
菜都上完後，她沒先吃東西，反而先跟我說了聲謝謝。
我笑道：“謝我乾什麼。”
她看著我說：“我知道，我以前做了一些事情，不是好事。如果不是你的話，你朋友應該不會把我留下來。”
我認真地回答她：“你想多了，孟一凡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他沒那麼小氣，你知道我們離開店裡的時候，他說什麼嗎。”
“他說之前我跟他被人襲擊的時候，你和你妹妹救過他，所以是你當時的善舉，給你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她低著頭，扒拉了兩口飯，說：“我這輩子，反正沒做過什麼好事，但我也不想害人，我隻是想幫我妹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我點點頭：“以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們也不會計較。”
氣氛有些尷尬，我岔開話題問她：“你之前不是有一輛摩托車麼，怎麼沒見你騎了？”
安寧：“我賣了……”
“賣了？”我瞪大眼睛：“那車挺酷炫的，豪爵啊，將近三萬，你咋給賣了？”
她要是賣了，怎麼會沒錢給房租呢？
“我沒錢給我妹妹買骨灰盒，連給她火化的錢都沒有。”
安寧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所以就給賣了，賣了一萬，也沒錢買墓地，就供奉在了骨灰堂裡。”
我聽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把她最值錢的東西都賣了，就為了給杜雨薇辦身後事。
關鍵……杜雨薇已經魂飛魄散了，隻留了一具遺體。
可能在安寧心裡，她想給妹妹留下最後的體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