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按著按著,已經有些按不住宋曉天了。
他結的那個手印是五雷印,這個手印是驅鬼的,能震得住大部分陰魂。
但丁若寧的怨念太大,她根本不懼這個手印,也不懼貼在額頭上的符籙。
她表情越來越猙獰了起來,抬頭望著七爺,就好像在望著仇人。
她真殺紅眼了,現在連我們也要殺。
“丁女士,人死如燈滅,你本來有投胎的機會,你這麼殺下去,就是斷送了這個機會,你既然已經死了,生前的一切都跟你無關了,你何必呢!”
我不停地勸她,這些話,其實跟七爺之前勸我們是一模一樣的。
但之前我們沒聽,我們為了快意恩仇,讓丁若寧殺了四個人。
她回不了頭了,我們也收不了場了。
“你們懂什麼!你們沒有經曆過我們一家人的痛苦,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們!”
“大不了不去投胎,報完仇,我們一家人在
丁若寧越來越狂暴,原本灰白的眼睛,突然變得一片血紅。
七爺的腦袋不自覺地仰了起來,空氣中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掐他的脖子。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你既然逼我,我可就不慣著你了!”
七爺麵無表情地瞪著她,嘴裡念道:“胎卵濕化皆生靈,般般合屬於冥官,我奉太上敕令,詔崔玨!”
原本還處於狂暴狀態的丁若寧,表情突然變得驚恐起來。
七爺收回右手,結印於胸前,氣定神閒地繼續念完:
“現世現報,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我和安寧已經看呆了。
原本昏暗的房間裡,七爺的身上出現了一團光暈,那光暈時隱時現,仿佛幻覺一般。
隻聽丁若寧慘叫了一聲,瞬間化為一道黑影從宋曉天體內彈了出來,映在了牆麵上。
“收!”
七爺一道符當場便射了出去,將黑影釘在了牆上。
那黑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七爺走過去將那道符紙扯下,揉成一團,又從背包裡取出一個礦泉水瓶子,將符紙塞了進去。
我和安寧忙圍了過來,看得瞠目結舌。
這簡直就跟變戲法似的,那團符紙在礦泉水瓶子裡麵,竟然自己動來動去,它上躥下跳的,似乎想從這瓶子裡麵出來。
一個不起眼的礦泉水瓶子,竟然就把丁若寧困在裡麵了。
她剛才狂暴的樣子,那動靜,仿佛是要攪得天翻地覆才肯罷休,我以為這事要收不了場了。
可沒想到,七爺說收就給收了……
我感覺有點不太真實。
“七爺,我們不會還在幻覺裡麵吧?”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七爺看了我一眼:“來來來,你把頭伸過來,我給你一刀看你疼不疼。”
我看他眼圈都烏黑了一個,可能是剛才挨的宋曉天那一拳。
我忙擺手:“不用了……”
此時那個礦泉水瓶子,還在發出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