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安寧在藏進箱子裡,直到貨車從工廠開走之後,她立馬給七爺發了條短信,七爺想讓她回去從長計議,但當時已經躲在箱子裡的她,根本不可能再出來,而且她也沒打算從長計議。
本來她想的是,等到了地方,她就立馬給七爺發定位過去,但貨車停下來之後,她才發現這附近根本沒有信號,信號應該是遭到了屏蔽。
聽安寧說完之後,我甚至顧不上去深究那個給她托夢的人是誰。
我震撼的是,她僅僅因為一個夢,就敢孤身跑來救我,在狀況不明,而且可能極度危險的情況下,帶著一把刀就來了。
房間裡的那幾個箱子,全是營養液和藥品,還有一些做法事需要用到的東西,那裡麵沒吃的,她也餓了將近三天的時間。
我很感動,卻也來不及感動,立刻對她說道。
“這個地方最多隻有三四個人在看守,看守的人不多,剛剛又被你砍死了一個。”
那個青淵也不在,來來回回我看到的麵孔,都是這三四個人。
我問安寧被人抬進來的時候,有沒有過顛簸。
她說沒有。
“這個房間應該在一樓,這裡是區縣,某個村子裡,附近沒人。”
“這個房間外麵有個空曠的大廳,現在大廳裡麵也沒人,他們平時也不睡樓上,旁邊應該還有房子。”
“剛才被你砍死的這個人,他身上有股很濃的蒜味,應該剛吃完飯,現在是飯點,其他人很可能還在吃飯。”
我把最後一絲清醒,都用來分析外麵的情況了。
綜合情況判斷下,現在是逃走的最佳時機。
安寧同樣體力不支,她不是幾個成年男人的對手,其他的應對方法並不可行,風險太多。
接著,她扶著我,走出了這個囚禁了我好幾天的小黑屋。
剛跨出去,眼前儘是光明。
外麵果然是一個空曠的大廳,但麵積並不大。
安寧扶著我來到門口,我們沒急著出去,而是趴在門口,偷偷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這裡的環境,一看就是在農村,旁邊有棟三層平樓,十分破舊。
我和安寧所在的這棟樓,隻有一層,比那棟三層的還要破。
這兩棟樓應該是同一家人的。
此時那棟樓裡有聲音傳出來,但沒看到人。
趁著這大好的機會,安寧扶著我走了出去,準備繞到這棟樓的背後,然後走小路逃離這裡。
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緊張的幾秒鐘,我不僅緊張,還害怕,害怕被人發現又把我抓回去。
我沒有力氣走路,隻能扶著牆,拚命掙紮地繞到了房子背後。
這時的我已經脫力了,根本沒力氣再走,右腿的傷口也在不斷往外流血,我徹底支撐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安寧扶都扶不住我。
“你再撐一下!我們已經逃出來了!”
安寧直冒虛汗,死命地拉我,卻怎麼都拉不起來。
我抓著她的胳膊說道:“你先走,去找個有信號的地方,馬上把定位給七爺和宋曉天發過去,讓他們過來救我,這麼走下去,我們兩個都走不了。”
安寧怔怔地看著我,一番猶豫:“不行,你要是再被他們抓走,我可能就找不到你了……”
說完,她直接把我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