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天對此很抗拒:“她的錢是她的,除了家庭上的日常開支我占點便宜,其他的資產都是她自己的,我又不吃軟飯,她就算有一百個億也跟我沒關係啊,我不能讓她家裡人看不起我。”
我笑道:“那你自己家裡也不差錢啊,都住四合院了,有必要嗎?”
提到這個,他好像更來氣:“你彆提這個了,自從警校畢業以後,他們就不再給我一分錢,我當初在派出所實習,一個月工資也就兩三千,吃飯都成問題,還得找人借。”
“你說絕不絕,我嚴重懷疑我是不是我爸親生的!”
“我嚴重懷疑他有生二胎的打算!”
我哭笑不得,沒再跟他說下去,我怕他待會說著說著要大逆不道了。
……
一周後,我出院了。
我在醫院裡麵實在躺不住,醫院這地方陰氣太重,好幾個晚上我睡不著,杵著拐杖下樓走動,都能看到不乾淨的東西。
雖然是出院了,但我還是得杵拐杖,直到傷口拆線。
出院後的第二天,我讓宋曉天開著車,帶我去見梁藝。
我必然是要再見她一麵,也不是找她算賬,我要是敢動她,我跟宋曉天還得進一次拘留所。
我們沒敢把車停在校門口,而是停在了附近,因為梁藝看到我們,肯定會跑。
沒等太久,我們已經看到她了。
她捧著書從校門口的方向走了過來,遠遠的,她已經看到了我們。
她很心虛,直接僵在原地,想要折返回去。
“不用跑,我不是來找你算賬的!”
我杵著拐杖,朝他走了過去。
她看到我這樣子,頭都不敢抬,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我還能活著,你很詫異吧。”
我問她:“之前我記得你說過,你失蹤後,我是唯一想找到你的人,因此你很感動。可是你卻幫著那些人害我,我很想知道,你害我的時候,你心裡麵在想什麼?”
她沒說話,默不作聲地流著眼淚。
“你親生父母家的火,是你放的嗎?”
她還是不說話,但我看到她拿著書的手抖了一下。
火真是她放的。
如果不是她放的,她一定會否認這個事。
但我也沒指責她。
我拿出一個小小的禮盒,遞給她。
她愣了半天,抬頭望著我,臉上充滿了疑惑。
“這是我送給你的,打開看看吧。”
她猶豫了兩秒,還是接了過去,打開了禮盒。
裡麵是一支鋼筆。
“這支鋼筆不便宜,花了我五百多,也許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它並不值錢。”
我認真道:“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是一個讀書人,讀書的本質是什麼,是為了明事理,知榮辱,辨是非,是讓我們能有獨立思考的能力。”
“我沒辦法去拆穿你做的這一切,也沒辦法幫真正的安雨桐討回一個公道,我隻希望你犧牲安雨桐之後,將來要是真的爬上了高位,掌握了權利,要善待那些跟曾經的你一樣的人。”
“人會犯錯,犯錯也可以改正,報應由天來定,但如果一錯再錯,就是不給自己留餘地,總有一天會摔得很慘。”
“希望你以後能做個好人,祝你未來可期。”
說完,我杵著拐杖,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