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坦然地回答道:“我隻知道她們在某個秘密實驗室,至於在哪,我的確不知道。”
說著,他像是有些苦笑,說道:“她們現在是青石崖最珍貴的財產之一,根本不會輕易讓我們知道在哪裡,畢竟曾經發生過一次事故,再來一次,怕是承受不起。”
“說真的,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當初被定為一號試驗體,讓我看來,二號三號才是聯邦的未來,聽說,當初前任秘密實驗室主任歐法立從你身上發現了什麼,即使……你失蹤後,青石崖也有一個實驗室在專門研究你留下的一些東西,聽說也造出了一些怪物!”
實驗體、二號三號、歐法立、怪物……
這些詞彙像是鋼針一樣,紛紛刺入了戰景逸的大腦,他的腦海裡,閃過了一幕一幕記憶碎片。
蒼白的燈光,冰冷的手術台,戴著口罩的眼神冷漠的中年人。
還有,渾身劇痛,被情緒淹沒,蹲在了實驗室角落裡哭泣的小男孩。
雖然秦浩還在不停的說著什麼,但戰景逸甚至已經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隻能感覺到,一些說不清的東西,在一直衝擊著自己理智的情緒。
回憶隻想起一半來的感覺,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這一刻,戰景逸腦海裡浮現出來的畫麵越來越多,越來越真實,但卻又總是像一部剪輯糟糕的電影,無法準確地講述出一個故事。
這一切,讓他非常的痛苦,恨不得直接挖出腦子來看那些回憶。
“你們……”
戰景逸好一會,才再次開口,每說出一個字,似乎都很艱難:“當初,到底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秦浩微微沉默,像是在考慮這些東西可不可以說。
過了好一會,他才輕聲說道:“應該是一些提取分析,以及強化類的工作。”
微一沉默,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當初畢竟不是我負責過的項目,而且很多數據我也查看不到,所以現在說的,更多是我推測出來的,所以更多的東西,我不清楚。”
“當然……就算我知道,有很多東西,也不能告訴你。”
說完之後,他又瞄了一眼腕表,微微歎了口氣。
這一刻,戰景逸心裡,瞬間湧出了強大的憤怒感,他有種想衝過去,然後將秦浩的腦袋直接捏碎的衝動。
這時候,戰景逸幾乎不想反抗自己的意誌,想順著自己的本能,直接將眼前這個男人剁成肉醬。
隻是,當這種憤怒感忽然湧上了腦海時,戰景逸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於是,他猛地一抬頭,向著秦浩看了過去,用不確定的聲音,問道:“你剛才說的,前任實驗室主任歐法立……”
戰景逸的聲音有些微微發顫:“是否還活著?”
他想起了剛才看到的文件,上麵就有一種猜測,懷疑歐法立還活著。
但是,當時戰景逸潛意識裡,隻是認為,可能那些人隻是做出了不合理的猜測,但如今從秦浩的話裡,卻忽然間像捕捉到了什麼,然後在他腦海裡瞬間放大。
秦浩似乎對自己並不感興趣,也說自己不是他的項目,但他的話語中,總是似乎在反向說著一個人,一個活著的人。
……
迎著戰景逸的目光,秦浩沉默了一會,舉著酒杯,慢慢向嘴邊湊了過來。
“回答我!”
戰景逸看著他,周圍的空氣像是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秦浩的酒杯湊到了嘴邊,頓時停了下來,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力量,阻止著他,他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將酒杯湊到嘴邊。
最終,他乾脆放下了酒杯,平靜的看著戰景逸,說道:“我並不是來接受你的怒火,也無需向任何人道歉。”
“你隨時可以取走我的性命,也可以和我交流一些我願意回答的問題。”
“但是,如果你想從我的臉上看到恐懼或是後悔的表情,來滿足你那廉價的快感……”
“不好意思,這做不到……”
他看著戰景逸,笑了笑,接著說道:“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這樣選擇。”
“至於,你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是猜測。”
聽到他的話,戰景逸的眼睛,紅得像是要有鮮血滴出來一般。
他沉默地看著秦浩,在他與秦浩之間,空氣像是變得要凝固了一樣,讓人感覺到窒息。
四周吧台上蠟燭的火苗,這時候都已經縮到了極點,但偏偏又還留著一點小小的火頭,沒有熄滅。
這時,戰景逸確實在秦浩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恐懼或是害怕的神色。
仿佛他早已準備好了,坦然接受即將到來的一切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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