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卯兔收起令牌,開口道。
“是。”
程兵起身,身體站得筆直。他呼吸明顯加快,遇到上麵的大人物,緊張激動。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找個地方聊。”葉麟開口。
然後,所有人登上越野車,行駛離去。
程兵坐在副駕駛上,緊張不已,因為開車的是卯兔大統領。他在副駕駛上,脊背挺得筆直,雙腿並緊,雙手放在膝蓋上,像是一個雕塑。
他同樣好奇後排座上的人,這人竟然能夠讓卯兔大統領開車?
剛剛也是他開口,才轉移地點的。
他究竟是什麼人?難道是我們南境大統領上麵的高層嗎?
葉麟微微一笑,淡笑開口,“不必猜測我的身份,我沒什麼身份,單純不會開車而已。”
葉麟自然是會開車的,不過隨口找個理由。
卯兔已經提前租了一個院子,所有人入住之後,她對程兵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柯洋?”
程
兵不敢隱瞞,據實道:“大統領,不是我不守規矩,實在是這柯洋可惡,他該死!”
程兵聲音悲切的道:“我們的隊長,在任務中身隕,我奉命將他的遺骨送回家鄉。可是他的家已經被柯洋的房產公司強拆,一家孤小無家可歸。隊長的父親因為上前理論,還被毒打了一頓,那是六十歲的老人啊……”
說到這裡,他跪下來,痛哭出聲,“我們隊長,是為了救我才身殞的,我都沒臉出來他們。我,我不能看著他全家受這樣的欺負!”
葉麟心中了然了,程兵的命是隊長用自己命換來的,他本來就心存極大的愧疚,看到隊長一家受到這樣的欺負,自然氣不過。
程兵望向卯兔,懇求道:“大統領,您可以責罰我,可是請不要開除我,我不想離開南境!”
卯兔悄悄望了一眼葉麟,看到葉麟沒有任何動作,便道:“念你情有可原,這次就算了。不過要記住,今後不能用在南境學會的本領,恃強淩弱。”
“是,我絕對不會的!謝謝大統領。”程兵感激的道。
卯兔開口道:“將隊長家裡的情況告訴我,然後你回去吧。這邊的事情交給我,一定安頓好他的家人,並且還他們一個公道。”
“是。”
程兵完全相信卯兔大統領,而且他隻能出一口氣,也不能真的幫助什麼。
現在有大統領接管,結果就不一樣了。
他接著將情況告知,然後留下隊長的骨灰,返回南境。
隊長名叫餘磊,家裡有六十歲的父母,結婚六年的妻子,一個五歲的兒子。
“先去看望一下他的父母。”葉麟說道。
卯兔查到餘磊父母的地點,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
兩位老人是清潔工人,這個時間還在大街上清掃。
終於清掃完,兩位老人揉了揉酸痛的腰,坐在清潔車上,準備吃晚飯。
看到這一幕,葉麟麵色沉峻。
餘磊等等這麼多人,跟在他的麾下,任務中充滿危險,常年不能回家。就這樣,還不能保證給家人充裕的生活,他們的父母,一把年紀還要辛苦的工作。
葉麟感覺,心中有愧。
卯兔清楚葉麟心中所想,輕聲道:“司帥,您不必自責,這不是您的錯。而且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怨言。讓自己能夠拍胸脯驕傲的,不就是默默付出,護佑一方嗎。您能穩固南境防線,讓南境的弟兄們少傷亡,已經是天大的貢獻了!”
葉麟沒有說話,推門下車。
他不能改變所有人的生活狀況,但是遇到的,先改變這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