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可恥。
最起碼在她們這些活在陰影中的肮臟之輩中，一點都不可恥，甚至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對於他們而言，今天的搭檔，明天可能就會互相偷襲，互相坑殺。
黑暗的人都活在比他們更加黑暗的地方，在那個地方每天都在滋生罪惡，隻是那些罪惡永遠不會被外邊的人知道。
鄭陽無力的抬頭看向天空，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她隻是想起了一段話，一段流傳在黑暗中的話。
“你踏入了黑暗，你必將在黑暗中死去。”
“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無法在陽光下曝曬。”
“你換的每一個身份，都會被鮮血所浸染。”
“你的結局隻是死在黑暗中，慢慢的腐爛在下水道中。”
“你的死亡，不會迎來悲傷和哀悼，隻會迎來漫天的歡聲笑語。”
“在那笑談中，你回顧自己悲哀的一生，如同一隻肮臟的老鼠走過牆角的陰影。無須埋怨，也不用抱怨。因為做出選擇的時候，這個結局就是注定的。”
沒有賊會跑到大街上大呼小叫的告訴其他人我就是賊。
沒有殺手會願意告訴自己的親朋好友，左鄰右舍自己真正的身份。
他們永遠都是兩副麵孔，到底哪一個才是自己？
沒人知道，他們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有人拚了命的想要當大盜，從而不敢把影賊聯盟得罪死，即便是秦青這樣身家過千億的大盜。
他們也都在想辦法洗白自身，可他們每一個人心底都知道，一切都隻是表象而已。
可即便如此，大盜也比小毛賊要有尊嚴的多。
而殺手就是殺手，也是世人眼中的嗜血屠夫，是毫無人性，肮臟的代名詞。
最起碼，大盜必須要恪守規矩，不得在偷盜的過程中傷人性命。
相應的，殺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得偷盜財物，就似乎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了。畢竟，財物的價值是永遠比不上一條鮮活的生命的。
鄭陽在演武場中間站了許久，一直到課室內的學員都出來，向著不同方向離開。
她的目光始終看向人群中出現的徐睿，這是她唯一的掛念。
即便，他並不認識現在的她。
徐睿迎上了鄭陽的目光，猶豫了一下走了過來，“鄭學員，你沒事吧？”
鄭陽偽裝的沙啞聲音在這一刻消散了許多，多了幾分清脆，“我沒事，你……以後要努力修煉，如果可以的話，還是選擇進入仙門比較好。”
徐睿不好意思的撓頭，“那太難了，而且現在這種形勢，仙門招收人的要求更高了。”
鄭陽強笑道：“你一定可以的，隻要你相信自己，就一定會做到。”
徐睿不解的看向鄭陽，覺得這人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看著看著，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
那個稱呼險些喊出來，最終還是忍住了，畢竟眼前的是個男孩。遂笑道：“好的，我一定努力，爭取不再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