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有多壞？
李易是親眼見識過的，他是一個行走在黑夜中的飛賊。
他看到的太多了。
背叛充斥在每一個角落，總有你無法理解的事情發生。
“我見過一個女人帶著自己的兩個拚頭夥同殺掉自己的丈夫，然後剁碎了喂狗，從而達到毀屍滅跡的效果。”
李易淡然道：“我也見過，隻因為鄰裡的一句口角，就可以將彆人的孩子推下枯井的人。我也見過那些不願意贍養父母的人，狠下心來下毒在飯菜中。我也見過，好心收養棄嬰的老奶奶，最終被棄嬰所殺。”
“太多，太多了。”
“這些人遍布每一個角落，不管是有錢的還是沒錢的，不管是有權的還是沒權的。他們總是可以做出一些我們想都想不出來的事情，然後他們還可以笑對世人，就好像他們什麼事情都沒做過一樣。”
兩人聽得目瞪口呆，覺得簡直是匪夷所思。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李易淡然道：“無關乎性彆，無關乎老幼，因為他們都是人，卻又不是人。”
宋婉婉遲疑道：“那……那你遇到……的時候，動過手嗎？”
聞言，李易沉默了許久。
許久，他抬頭看天，“動過手，那是一個孩子，也就七八歲大。”
宋婉婉瞪大了眼睛，那麼小？
“有一天，我路過一處小鎮的時候，看到一個孩子買了一包砒霜。”
李易淡然道：“我很好奇，就跟了上去，中間因為一些彆的事情我耽擱了一下。等我再次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用那包砒霜將他奶奶毒死了。那天，我很憤怒，那似乎是我為數不多的一次憤怒，因為在我看來，他父母拋棄了他，他是他奶奶撫養長大的，就得學會感恩。”
牛二和宋婉婉發呆。
李易平靜道：“他看到我出現的時候，一點都不慌張，反而還衝我笑了笑。我沒有猶豫，親手割開了他的咽喉，他也不害怕，就那麼的靜靜看著我。”
宋婉婉沉默了，這種事情她聽都沒聽過，父親宋火暴也不會讓她接觸到這些事情。
牛二遲疑道：“他為什麼還會笑？真的是壞嗎？”
“我不知道。”
李易搖頭，“或許是他奶奶讓的，或許是他已不堪重負生活的折磨，或許……或許有很多種原因。我找不到答案，我也不想找答案。我和你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們，我也不是好人。我雖然不會殺好人，但是那些作惡的人見到我，依舊會感到害怕，感到恐慌。所以，我是惡人中的惡人。”
牛二強笑道：“寶哥，你又開玩笑了。”
李易直視牛二，許久才道：“你最好把我的話記在心底，我知道你老實，知道你淳樸。但是人心隔肚皮，你不會知道彆人的想法，也永遠不要和那些自己看不懂的人交朋友，真的會死的。”
也許……
他很快就要疲於奔命了。
做的越多，錯的越多。
他現在做的足夠多了。
所以，他也錯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