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
李易看著步入黑暗的魔醫，這家夥倒真是個古怪的存在。
寂靜的山洞，陽光勉強照入了一段距離，灑落在他的背部，令他的影子落入黑暗。
這一刻，他站在光明與黑暗之間。
他既屬於黑暗，卻又不屬於。
他既屬於光明，卻也不屬於。
似乎，這也在彰顯著他的內心，一顆複雜而糾結的內心。
終歸，他就隻是一個人。
和常人有所不同的，僅僅是他的力量很強。
若論人心與人性，卻也不過就是滄海一粟，遍地皆是。
“喂。”
李易叫了一嗓子，“虛契如果無法破掉，我會如何？”..
魔醫有些不耐煩的在黑暗中冷斥，“這要取決於另外一方的實力，他既是要你的命，也是要你的本我。或許你會應招而去，或許他會主動來找你收取自己的成果。”
李易言道：“如果我選擇逃呢？”
“逃？”
魔醫有些不屑，“不可能的，你覺得連你都對付不了存在，逃會有用嗎？我雖不知道你具體是什麼感覺，但是想來，你的意識應該已經出現了問題。”
李易略顯意外，“你怎麼知道？”
“因為這就是虛契。”
魔醫淡然道：“虛契建立之前，你可以不同意，不用彆人的力量，這樣的話，虛契就無法建立。如今既然已經建立，那麼這虛契就會慢慢的將你的意識剝奪。”
李易挑眉，“剝奪我的意識？”
“對。”
魔醫言道：“意識這兩個字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卻永遠搞不明白神魂、靈魂和意識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彆。神魂也好，靈魂也罷，都隻是稱呼而已。而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作為蘊養意識的載體。意識附於神魂，神魂依托於人腦。即便人腦沒有死亡，即便神魂之力強盛，可要是意識被剝奪，那這個人也就是個活死人了。”
李易詢問，“有什麼征兆嗎？”
魔醫沉默了一會才道：“有，前期你應該會出現意識恍惚的症狀，但是卻不會太頻繁。隨著時間的推延，你開始喪失最近的記憶。比如昨天，比如前天的記憶。再到最後，你就會失去所有記憶，會如浪潮一般席卷開來。若是有一天，你剛說完一件事，下一刻就已經忘了自己所說的，那麼也就證明你的意識已經差不多要被完全剝離了。”
李易微微蹙眉，“那麼剩下的？”
魔醫言道：“剩下的就隻是一軀殼，一具比頂級仙丹還要價值千倍萬倍的肉身。隻要有人可以破壞你的肉身，就可以得到你的血肉，你的血。”
李易不解，“可剝奪我的意識到底有什麼用？那我的意識會去哪裡？”
魔醫這一次沉默了許久，這才道：“這也是我在研究的其中一項，隻是我的時間太有限，在此道研究的不多。但總的來說，還算是了解一些的。就好比說，眾生看起來都是一般無二。但實際上，眾生在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偏差，這個偏差就來自於意識。”
“意識自黑暗中誕生，產於虛無中的某處獨特的地方。你可以將意識想象成一道光點，一些人的意識光點，隻如綠豆大小，而有一些人卻如黃豆大小，還有一些卻如瓜果那麼大，且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如果說綠豆大小的是平庸之輩，那麼黃豆大小的就是所謂的百裡挑一，那巨大的，閃爍著耀眼光芒的，就是我們所說的天賦異稟，絕世天才的生靈。”
“由此，我們就不難去想象一件事情。是否可以通過吞噬他人的意識，從而讓自己變得更加聰明，更加強大？”
李易訝然，“能嗎？”
魔醫淡然道：“我不知道，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研究。僅僅是一個滴血化界，就已經讓我焦頭爛額，忙得不可開交。若是我連意識也去鑽研的話，怕是我現在的成就，連造出血皿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