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杜鞏不願降。”
“早該猜到的。”徐牧閉了閉目,“既如此,便如他之願,在沙場上送他一程吧。雖說各為其主,但杜鞏在本王的心中,已算得天下名將。”
“旗令,命晏雍,陳忠,晁義三將,圍殺崖關最後的北渝軍!”
不多時,在旗令之下,西蜀的將士紛紛怒吼起來,在火光衝天之中,朝著杜鞏的本陣掩殺而去。
夜儘天明。
杜鞏渾身是血,單手杵刀,與最後的二三百親衛,圍站在一起。
“放箭——”陳忠麵無表情,冷聲下令。
未有絲毫的遲緩,漫天的飛矢從天二落。
“提刀再戰!”麵朝著晨曦下的箭網,杜鞏須發皆張。在他周圍的士卒親衛,也悲壯地長呼起來。
箭雨落,聲音一下子停止。
一個裨將剛要提刀,準備梟首。
“主公有令,厚葬杜鞏將軍,莫梟首了。”陳忠麵朝天空,重重呼出了一口氣。
不多久,在徹底攻下崖關之後。徐牧和東方敬,雙雙坐在了城頭之上。在城關下,正在收攏殘局的士卒,不斷將敵我的屍體分開,扛上了板車。
“伯烈,總算攻下了崖關。”徐牧的聲音裡,未有太多的歡喜。這一場攻堅,由於杜鞏的死守,戰死的蜀卒已經太多。
會師的五萬餘大軍,到了現在,隻剩三萬多的人馬。要知道,這還是用了築堙之計的情況下,若不然,隻怕五萬人馬都要拚光。
“主公,拿下了崖關,可令樊魯帶著宛關的二萬人,趕來支援。至於柴宗那邊,要守定北關的緣故,短期內還是莫動的好。”
“我知曉。”徐牧點頭。
攻下了崖關,鯉州一帶之內,將再無北渝的大隊人馬,頂多是一些暗哨,或者鐵刑台。大宛關留八千人駐守,已經綽綽有餘。
當然,不管怎麼看,為了打這一場決戰。西蜀的兵力,已經快要空了。連著當初的常勝奇襲,都是靠著南海的人馬,還有自發入伍的百姓,結成大軍來抵擋。
換句話說,若是明年滅不了北渝,等北渝緩過了氣,西蜀因為元氣大傷,必然會反受其害。不僅失去先前的優勢,還要被北渝伺機反剿。
不過,他和常老四似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不管是西蜀玉門關附近的萬多人騎軍,還是河州樂青的三萬守軍,兩人都沒有動。
東方敬似是看出了徐牧的想法,沉思了番開口,“主公當知,決勝中原之後,亦不可大意。莫忘了,還有沙戎人,以及南海那邊的隱藏勢力。”
“雖然說這句話,有些為時過早。但我中原不僅要一統,還要威服四海。”徐牧聲音堅定。
“主公英明。”東方敬也欣慰地拱手。
“我已經收到情報,皇門關並未被攻破。入冬之前,我等不斷加固城關,北渝王的大軍,便要被首尾相夾了。”
徐牧沉默了下,“伯烈,你覺著北渝王打仗的本事如何?”
“自然是不得了的。不管是征河北,還是踏柔然,北渝王有梟雄之姿。我知主公的想法,不過請主公放心,莫要忘了,小狗福可是老師的入室弟子。我相信,他會守住皇門關,拖住北渝王的大軍,直至入冬。”
“當然,北渝王可放棄攻關,趁著冬雪未至,繞回內城。且不說道阻且長,如此一來的話,再加上崖關的大敗,北渝王定然是不敢賭的。若不然,這支浩浩大軍的士氣,隻怕要徹底崩碎。攻破皇門關,便是他唯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