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白得兩個爹_一品布衣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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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白得兩個爹(1 / 1)

雪夜之下,一行人終於趕回馬蹄湖。讓蓮嫂備好了房間,徐牧背起了諸葛範,匆忙入了屋。隨即門板一遮,滿世界的風雪,被擋在了門外。“先前隻是與你說笑。”諸葛範還在喋喋不休,“這一輪,你莫要衝動。”“再者,你不在莊子,彆人欺我怎麼辦?官家來抓我,又怎麼辦?”“我年紀大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換句話說,我便是你老子。老子的話,你該聽的。”徐牧聽得無語,“你伏殺北狄使臣的時候,可有想過,你這個老子,會連累滿門抄斬?”諸葛範頓了頓,鼓著眼睛,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早些睡了,明日我讓人去請大夫……不過,你伏殺的時候,又一副好膽的模樣,不遮麻麵,被人認出會有麻煩。”“老子原本就有死誌,若非是為了留著命,去殺那個叛徒。”“叛徒是誰?”諸葛範頓了頓,還是不想說。徐牧也懶得問了,囑咐了幾句,便走出了屋子,叮囑在外巡夜的陸勞,夜裡多注意一下。“東家,是否要截殺北狄使臣?”早在外頭,等得急不可耐的衛豐,匆匆拉來了陳家橋,皆是一副期待的神色。“入屋說。”徐牧凝著臉色。他自然想殺的,但這等的事情,務必要好好籌謀一番。“衛豐,取地圖來。”鋪開地圖,三人借著微弱的油燈,認認真真地看著。“東家,這出了長陽,一路都是官道,恐怕還有狗官軍沿途護送。”徐牧揉著額頭,若是這千騎的使臣,真到了老關附近,與另外的四千騎會合的話,基本是沒機會了。真要截殺,隻能老關之前的八百裡路內。“這是何處。”徐牧放下手指,點了地圖上的一處水流。“東家,是夜哭河。”“夜哭河?”徐牧怔了怔,他記憶中是有些印象,但印象不大。除開第一次河州入內城,剩下的兩次途經而過,都是以走小路為主。“確是夜哭河。”陳家橋點點頭,“東家,這夜哭河水勢凶險,加之河床裡多的是怪石成堆,經常會起呼呼的大浪,臨近的村子,都稱為夜哭河。”“不過,一百三十多年前,有位老石匠,得了幾個大富紳資助後,帶著屬下的十幾個徒子,花費二三年,在河上建了一座半裡石橋,稱安國橋,寓為安國保民的意思。”“這倒有意思。”徐牧一時陷入沉思,若是說老關之內的八百裡官道,無疑是安國橋這段路,最好伏殺。但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安國橋離著內城一帶,也不過二三百裡,若是他們陷入包圍,很容易被剿殺。陳家橋似乎看出了徐牧的疑惑,繼而凝聲開口。“東家,沿著夜哭河往北走,會有一片山巒,我識得那邊的山路,真要事不可為,也算有撤退的地方。”這一句,讓徐牧微微鬆了口氣。“衛豐,你明日帶著四百多騎,入後山,用馬來馱林木,務必早出晚歸。”“東家這是?”“東家在布迷惑陣。”陳家橋一語道出。“到時候,外頭會有試酒的掌櫃出入,最好能讓他們撞見一二輪。”“那東家呢?”“我去一趟湯江城,二日之後,你帶著人馬上了山,便從後山繞過去,走官道邊的小路,在小梅林那邊等我,記得帶上麻麵,把箭壺刀器點清楚。”“東家放心。”“陳先生,明日可敢與我去一趟湯江城?”“去又何妨。”陳家橋微微一笑。“再好不過。”徐牧長長籲出一口氣,心底裡,已經定了計劃。……內城下了第二場雪。雪絨花轉瞬之間,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大鵝毛。裹好了暖袍,徐牧抱了一把小婢妻,走出屋子的時候,才一時想起了什麼。便加了腳步,往諸葛範的屋頭走去。老秀才正半蹲在地麵上,饒有興致地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床上年紀相仿的老人。“我兒,他是個甚人?”徐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老秀才頓了頓,也急忙跟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司虎,取把小刀。”司虎鼓了眼睛,以為自家的牧哥兒要殺人滅口,急忙甕聲甕氣地要講道理。“閉嘴……快去。”待接過小刀,徐牧還是猶豫了好一下,但終歸還是下了手,動作溫柔地循著諸葛範的山羊胡子,第一波刮了下去。不多時,木床下的白色毛發,一時越掉越多。直至諸葛範整個人,變成了禿頭禿臉,徐牧才意猶未儘地罷了手。這樣子的話,即便是有人看見,應當也是認不出了。當然,他可以想象得到,諸葛範醒來之時,摸著自己涼颼颼的臉麵光頭,定然要罵娘的,指不定還要對著銅鏡哭一場。“老爺子,委屈一下……”麻溜地收了手,將老秀才請出屋子,小心關了門,徐牧這才鬆了口氣。“我兒!對了我兒,那打鐵的老不俢,讓我把這個給你。”說著,老秀才從臟兮兮的袖子裡,摸出了一柄小巧玲瓏的手弩,另有十餘根指頭長的鐵頭矢。徐牧隻看了幾眼,便立即臉色狂喜。這等的殺器,才是他一直想要的。若是藏在袖口裡,趁著敵人不注意,一抬手牽動機關,定然是一場殺局。若是再淬個好毒,真就要上山打老虎了。“前輩,陳打鐵呢。”“我兒,他讓你莫找他,否則,他會揍你。”徐牧乾笑了聲,這陳打鐵當真是脾氣古怪,不過,能費這麼大的功夫,打造出一柄手弩給他,可見其態度了。並非是徐牧謬誇,這等的工藝,即便放在後世的機造,也未必會落下風。隻可惜,這等的好東西,工藝太過複雜,想普及的話,估摸著要等到猴年馬月了。“前輩,你便替我謝一聲陳打鐵。”“我兒乖,我兒乖,爹爹記住了。”徐牧麵色古怪,隻覺得自己好生虧本,被老秀才喊了大半年的“我兒我兒”,這下倒好,還有個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諸葛範。父慈子孝。我白得兩個爹?

雪夜之下,一行人終於趕回馬蹄湖。讓蓮嫂備好了房間,徐牧背起了諸葛範,匆忙入了屋。隨即門板一遮,滿世界的風雪,被擋在了門外。“先前隻是與你說笑。”諸葛範還在喋喋不休,“這一輪,你莫要衝動。”“再者,你不在莊子,彆人欺我怎麼辦?官家來抓我,又怎麼辦?”“我年紀大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換句話說,我便是你老子。老子的話,你該聽的。”徐牧聽得無語,“你伏殺北狄使臣的時候,可有想過,你這個老子,會連累滿門抄斬?”諸葛範頓了頓,鼓著眼睛,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早些睡了,明日我讓人去請大夫……不過,你伏殺的時候,又一副好膽的模樣,不遮麻麵,被人認出會有麻煩。”“老子原本就有死誌,若非是為了留著命,去殺那個叛徒。”“叛徒是誰?”諸葛範頓了頓,還是不想說。徐牧也懶得問了,囑咐了幾句,便走出了屋子,叮囑在外巡夜的陸勞,夜裡多注意一下。“東家,是否要截殺北狄使臣?”早在外頭,等得急不可耐的衛豐,匆匆拉來了陳家橋,皆是一副期待的神色。“入屋說。”徐牧凝著臉色。他自然想殺的,但這等的事情,務必要好好籌謀一番。“衛豐,取地圖來。”鋪開地圖,三人借著微弱的油燈,認認真真地看著。“東家,這出了長陽,一路都是官道,恐怕還有狗官軍沿途護送。”徐牧揉著額頭,若是這千騎的使臣,真到了老關附近,與另外的四千騎會合的話,基本是沒機會了。真要截殺,隻能老關之前的八百裡路內。“這是何處。”徐牧放下手指,點了地圖上的一處水流。“東家,是夜哭河。”“夜哭河?”徐牧怔了怔,他記憶中是有些印象,但印象不大。除開第一次河州入內城,剩下的兩次途經而過,都是以走小路為主。“確是夜哭河。”陳家橋點點頭,“東家,這夜哭河水勢凶險,加之河床裡多的是怪石成堆,經常會起呼呼的大浪,臨近的村子,都稱為夜哭河。”“不過,一百三十多年前,有位老石匠,得了幾個大富紳資助後,帶著屬下的十幾個徒子,花費二三年,在河上建了一座半裡石橋,稱安國橋,寓為安國保民的意思。”“這倒有意思。”徐牧一時陷入沉思,若是說老關之內的八百裡官道,無疑是安國橋這段路,最好伏殺。但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安國橋離著內城一帶,也不過二三百裡,若是他們陷入包圍,很容易被剿殺。陳家橋似乎看出了徐牧的疑惑,繼而凝聲開口。“東家,沿著夜哭河往北走,會有一片山巒,我識得那邊的山路,真要事不可為,也算有撤退的地方。”這一句,讓徐牧微微鬆了口氣。“衛豐,你明日帶著四百多騎,入後山,用馬來馱林木,務必早出晚歸。”“東家這是?”“東家在布迷惑陣。”陳家橋一語道出。“到時候,外頭會有試酒的掌櫃出入,最好能讓他們撞見一二輪。”“那東家呢?”“我去一趟湯江城,二日之後,你帶著人馬上了山,便從後山繞過去,走官道邊的小路,在小梅林那邊等我,記得帶上麻麵,把箭壺刀器點清楚。”“東家放心。”“陳先生,明日可敢與我去一趟湯江城?”“去又何妨。”陳家橋微微一笑。“再好不過。”徐牧長長籲出一口氣,心底裡,已經定了計劃。……內城下了第二場雪。雪絨花轉瞬之間,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大鵝毛。裹好了暖袍,徐牧抱了一把小婢妻,走出屋子的時候,才一時想起了什麼。便加了腳步,往諸葛範的屋頭走去。老秀才正半蹲在地麵上,饒有興致地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床上年紀相仿的老人。“我兒,他是個甚人?”徐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老秀才頓了頓,也急忙跟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司虎,取把小刀。”司虎鼓了眼睛,以為自家的牧哥兒要殺人滅口,急忙甕聲甕氣地要講道理。“閉嘴……快去。”待接過小刀,徐牧還是猶豫了好一下,但終歸還是下了手,動作溫柔地循著諸葛範的山羊胡子,第一波刮了下去。不多時,木床下的白色毛發,一時越掉越多。直至諸葛範整個人,變成了禿頭禿臉,徐牧才意猶未儘地罷了手。這樣子的話,即便是有人看見,應當也是認不出了。當然,他可以想象得到,諸葛範醒來之時,摸著自己涼颼颼的臉麵光頭,定然要罵娘的,指不定還要對著銅鏡哭一場。“老爺子,委屈一下……”麻溜地收了手,將老秀才請出屋子,小心關了門,徐牧這才鬆了口氣。“我兒!對了我兒,那打鐵的老不俢,讓我把這個給你。”說著,老秀才從臟兮兮的袖子裡,摸出了一柄小巧玲瓏的手弩,另有十餘根指頭長的鐵頭矢。徐牧隻看了幾眼,便立即臉色狂喜。這等的殺器,才是他一直想要的。若是藏在袖口裡,趁著敵人不注意,一抬手牽動機關,定然是一場殺局。若是再淬個好毒,真就要上山打老虎了。“前輩,陳打鐵呢。”“我兒,他讓你莫找他,否則,他會揍你。”徐牧乾笑了聲,這陳打鐵當真是脾氣古怪,不過,能費這麼大的功夫,打造出一柄手弩給他,可見其態度了。並非是徐牧謬誇,這等的工藝,即便放在後世的機造,也未必會落下風。隻可惜,這等的好東西,工藝太過複雜,想普及的話,估摸著要等到猴年馬月了。“前輩,你便替我謝一聲陳打鐵。”“我兒乖,我兒乖,爹爹記住了。”徐牧麵色古怪,隻覺得自己好生虧本,被老秀才喊了大半年的“我兒我兒”,這下倒好,還有個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諸葛範。父慈子孝。我白得兩個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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