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關外三州的傳聞_一品布衣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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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關外三州的傳聞(1 / 1)

風雪在耳畔呼嘯。夜色之下的世界,一時顯得更加麵目可憎。若非是徐牧特意放慢速度,估摸著胯下的風將軍,便飛一般的遠遁了。“主公,你有無想過,這般的冬日雪天,涼州的使臣為何還要入內城。”“侯爺的時間不多了。”“確是如此。”賈周淡淡一笑,“主公或許不知,當年侯爺帶兵平叛,那一會的涼州王受人蠱惑,即便是族中人不斷苦勸,還是加入了反叛大紀的聯盟。”“後來呢。”“小侯爺大破威武關,涼州王自縊而死。但餘下的涼州王同族,小侯爺並無嗜殺,攔住了滿門抄斬的聖旨,扶持了另一位涼州王上位。說句好聽的,小侯爺等同於涼州王的恩人。”“怪不得了。”徐牧微微吃驚。那會的袁陶,即便年紀不大,便已經露出驚人的氣魄。“涼州,蜀州,還有北麵臨近塞北草原的燕州,名義上向大紀稱臣,但實際上,乃是各自為政。”“主公若有心思,他日可攻入蜀州,積糧鑄器,征募兵丁,隻需要守住蜀州外的唯一關隘,便是萬夫莫開。”“文龍先生,雪大了。”賈周頓住聲音,臉龐露出笑容。相處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大致了解,自個麵前的小主公,並非是庸主,認真來說,可像是步步為營的人。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小主公從邊關入內城的艱難,一無背景,二無錢糧,當初不過二十餘的莊人,幾條老馬,十幾把武器。但即便如此,小主公依然殺出了一條好路子。“主公,哪日有興致了,我們再談一輪。”“多謝文龍先生。”再無停頓,五六十騎的人馬,衝破了風雪,又去了十幾裡。“衛豐,還有多遠。”“東家,不到五十裡了。再往前,估摸著要撞到營兵大軍。”“走小路。”……風雪越來越大,凍得整座城都瑟瑟發抖。“若有私藏銀糧者,立即梟首!”“我等乃是天兵下凡,救諸位於水深火熱。”“再說一輪,私藏錢糧者,便立即梟首!”踏踏踏的馬蹄聲,不時從屋外的街路上掠過。幾個麵容發苦的人,蹲坐在屋子裡,陷入了一籌莫展。“小王爺,我等怎辦?”幾人的中間,一個麵色白淨的哥兒,紅著眼睛抬起了頭。“你問我,我問哪個去!我又沒有武功,也不懂帶兵打仗,怪不得父王不喜歡我,派我冬日入內城。”“小王爺莫慌……那位大紀侯爺若是知曉,定然會派人來救我等。”另一個老護衛,急忙出聲安慰。“我也不知。”年輕小王爺揉了揉眼睛,“也不知他會不會顧及我,畢竟我不會武功,也不懂帶兵打仗,到哪裡都是不討喜的。”“小王爺,無事的——,不好,那些義軍又騎馬折返,快,我等躲到地窖去。”幾個護衛匆忙架起了年輕王爺,鑽入了屋子的一處隱匿地窖中。不多時,屋門一下子被踹開,隱約還聽得見幾道粗獷的叫罵聲。不會武功的小王爺,抱著了頭,躲在地窖裡瑟瑟發抖。……“東家,前麵便是眉縣。”風雪中,五六十騎人停了馬,冷冷立在林子邊上。“官軍呢。”“磨蹭得很,行軍至少五六日了,離著還有二三十裡。”徐牧皺住眉頭。這一輪,他也不指望那些營兵。但眼下的光景,他們這些人,要如何混入眉縣裡。七千人盤踞著,每人一口唾液,都足夠把他們淹死了。“主公,入城的法子,實則很簡單。”賈周露出淡淡笑容,“這些潰逃的義軍,骨子裡一定會認為,兵員是多多益善的。隻需換一身襤褸的衣服,再獻上二匹馬,作為投靠的獻禮,則必然能入城。”“文龍先生,此言大善。”“衛豐,跑遠一些,尋十幾件破衣回來。”約莫有半個時辰,衛豐才帶了二三人,重新跑回來,果真帶回了十幾件襤褸的麻袍。隻是麻袍上,分明還有血跡。“衛豐,怎的有血?”“遇著有剪道的老匪殺人,我便動刀了,花銀子買了幾件,又從屍體上扒了幾件。東家放心,屍體都埋了。”徐牧並無膈應,第一個換了麻袍,不忘把暖袍留在馬背上。等十幾人都換完,徐牧才鬆了一口氣,選了二匹老弱些的馬,準備走去眉縣。“陳先生,你性子謹慎,留在此處見機行事。”陳家橋點點頭。“衛豐,你也帶著剩下的人,留在附近等我。”“東家若出了事情,我有何顏麵見夫人……”“老子從邊關殺過來,哪一回不是刀山火海,死不得。”衛豐猶豫了會,起手拜彆。“去入城。”徐牧原本不想讓賈周跟著,畢竟一身老傷的,奈何賈周執意要去,隻得無奈應承。司虎,賈周,另有十餘個青龍營的好漢,都穿著襤褸不堪的麻袍,牽了二匹老馬,小心地跟在徐牧身後,匆匆走向眉縣。不出徐牧所料,離著城門還有半裡,在外巡哨的幾個散兵遊勇,戰戰兢兢地看了眼四周,才把徐牧十幾人來拿下。“獻馬?”“我等活不得了,想入大平國,爭口熱飯。這二匹馬,便是截殺富貴狗的!隻可惜護衛太多,恨不能多取幾匹,獻給大王。”“好,既是反紀的好漢,請快快入城!”土把子的散兵遊勇,能有什麼壞心思。隻聽了徐牧一番話,立即臉色大喜,連上頭都沒報,便匆匆讓開了路。沿途往前,徐牧轉了頭,和身邊的賈周相覷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色中,都看出了一絲複雜。若是一位梟雄把持眉縣,這等時候,便會立即閉城,動員城中百姓守護城關之後,再想著辦法,退出營軍清剿的範圍。城門口的兩隊義軍,收了馬匹,更是眉開眼笑,取了半匹紅綢,讓徐牧十幾人,撕了紮在右臂上,權當成義軍標誌。“所以,我才說,這次的火燒不起來。”走在街路上,賈周語氣沉沉。徐牧沉默不語,古往今來,諸如陳勝吳廣的起義,幾乎沒有成功。大多是,成了壓垮王朝的最後一根稻草。“主公,時間太急,半個時辰走不出城,等官軍來圍之後,我等很有可能,也要被困在城中。”

風雪在耳畔呼嘯。夜色之下的世界,一時顯得更加麵目可憎。若非是徐牧特意放慢速度,估摸著胯下的風將軍,便飛一般的遠遁了。“主公,你有無想過,這般的冬日雪天,涼州的使臣為何還要入內城。”“侯爺的時間不多了。”“確是如此。”賈周淡淡一笑,“主公或許不知,當年侯爺帶兵平叛,那一會的涼州王受人蠱惑,即便是族中人不斷苦勸,還是加入了反叛大紀的聯盟。”“後來呢。”“小侯爺大破威武關,涼州王自縊而死。但餘下的涼州王同族,小侯爺並無嗜殺,攔住了滿門抄斬的聖旨,扶持了另一位涼州王上位。說句好聽的,小侯爺等同於涼州王的恩人。”“怪不得了。”徐牧微微吃驚。那會的袁陶,即便年紀不大,便已經露出驚人的氣魄。“涼州,蜀州,還有北麵臨近塞北草原的燕州,名義上向大紀稱臣,但實際上,乃是各自為政。”“主公若有心思,他日可攻入蜀州,積糧鑄器,征募兵丁,隻需要守住蜀州外的唯一關隘,便是萬夫莫開。”“文龍先生,雪大了。”賈周頓住聲音,臉龐露出笑容。相處的這段時間,他已經大致了解,自個麵前的小主公,並非是庸主,認真來說,可像是步步為營的人。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小主公從邊關入內城的艱難,一無背景,二無錢糧,當初不過二十餘的莊人,幾條老馬,十幾把武器。但即便如此,小主公依然殺出了一條好路子。“主公,哪日有興致了,我們再談一輪。”“多謝文龍先生。”再無停頓,五六十騎的人馬,衝破了風雪,又去了十幾裡。“衛豐,還有多遠。”“東家,不到五十裡了。再往前,估摸著要撞到營兵大軍。”“走小路。”……風雪越來越大,凍得整座城都瑟瑟發抖。“若有私藏銀糧者,立即梟首!”“我等乃是天兵下凡,救諸位於水深火熱。”“再說一輪,私藏錢糧者,便立即梟首!”踏踏踏的馬蹄聲,不時從屋外的街路上掠過。幾個麵容發苦的人,蹲坐在屋子裡,陷入了一籌莫展。“小王爺,我等怎辦?”幾人的中間,一個麵色白淨的哥兒,紅著眼睛抬起了頭。“你問我,我問哪個去!我又沒有武功,也不懂帶兵打仗,怪不得父王不喜歡我,派我冬日入內城。”“小王爺莫慌……那位大紀侯爺若是知曉,定然會派人來救我等。”另一個老護衛,急忙出聲安慰。“我也不知。”年輕小王爺揉了揉眼睛,“也不知他會不會顧及我,畢竟我不會武功,也不懂帶兵打仗,到哪裡都是不討喜的。”“小王爺,無事的——,不好,那些義軍又騎馬折返,快,我等躲到地窖去。”幾個護衛匆忙架起了年輕王爺,鑽入了屋子的一處隱匿地窖中。不多時,屋門一下子被踹開,隱約還聽得見幾道粗獷的叫罵聲。不會武功的小王爺,抱著了頭,躲在地窖裡瑟瑟發抖。……“東家,前麵便是眉縣。”風雪中,五六十騎人停了馬,冷冷立在林子邊上。“官軍呢。”“磨蹭得很,行軍至少五六日了,離著還有二三十裡。”徐牧皺住眉頭。這一輪,他也不指望那些營兵。但眼下的光景,他們這些人,要如何混入眉縣裡。七千人盤踞著,每人一口唾液,都足夠把他們淹死了。“主公,入城的法子,實則很簡單。”賈周露出淡淡笑容,“這些潰逃的義軍,骨子裡一定會認為,兵員是多多益善的。隻需換一身襤褸的衣服,再獻上二匹馬,作為投靠的獻禮,則必然能入城。”“文龍先生,此言大善。”“衛豐,跑遠一些,尋十幾件破衣回來。”約莫有半個時辰,衛豐才帶了二三人,重新跑回來,果真帶回了十幾件襤褸的麻袍。隻是麻袍上,分明還有血跡。“衛豐,怎的有血?”“遇著有剪道的老匪殺人,我便動刀了,花銀子買了幾件,又從屍體上扒了幾件。東家放心,屍體都埋了。”徐牧並無膈應,第一個換了麻袍,不忘把暖袍留在馬背上。等十幾人都換完,徐牧才鬆了一口氣,選了二匹老弱些的馬,準備走去眉縣。“陳先生,你性子謹慎,留在此處見機行事。”陳家橋點點頭。“衛豐,你也帶著剩下的人,留在附近等我。”“東家若出了事情,我有何顏麵見夫人……”“老子從邊關殺過來,哪一回不是刀山火海,死不得。”衛豐猶豫了會,起手拜彆。“去入城。”徐牧原本不想讓賈周跟著,畢竟一身老傷的,奈何賈周執意要去,隻得無奈應承。司虎,賈周,另有十餘個青龍營的好漢,都穿著襤褸不堪的麻袍,牽了二匹老馬,小心地跟在徐牧身後,匆匆走向眉縣。不出徐牧所料,離著城門還有半裡,在外巡哨的幾個散兵遊勇,戰戰兢兢地看了眼四周,才把徐牧十幾人來拿下。“獻馬?”“我等活不得了,想入大平國,爭口熱飯。這二匹馬,便是截殺富貴狗的!隻可惜護衛太多,恨不能多取幾匹,獻給大王。”“好,既是反紀的好漢,請快快入城!”土把子的散兵遊勇,能有什麼壞心思。隻聽了徐牧一番話,立即臉色大喜,連上頭都沒報,便匆匆讓開了路。沿途往前,徐牧轉了頭,和身邊的賈周相覷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色中,都看出了一絲複雜。若是一位梟雄把持眉縣,這等時候,便會立即閉城,動員城中百姓守護城關之後,再想著辦法,退出營軍清剿的範圍。城門口的兩隊義軍,收了馬匹,更是眉開眼笑,取了半匹紅綢,讓徐牧十幾人,撕了紮在右臂上,權當成義軍標誌。“所以,我才說,這次的火燒不起來。”走在街路上,賈周語氣沉沉。徐牧沉默不語,古往今來,諸如陳勝吳廣的起義,幾乎沒有成功。大多是,成了壓垮王朝的最後一根稻草。“主公,時間太急,半個時辰走不出城,等官軍來圍之後,我等很有可能,也要被困在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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