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這盛世當有一日如侯爺所願_一品布衣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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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這盛世當有一日如侯爺所願(1 / 1)

清晨,連早食都沒吃,十幾騎的人影,便開始從馬蹄湖出發,循著長長的雪道,一路往前。“東家,走哪兒的路。”周遵急急拍馬而來。“往小路。”官道大路,或有營軍來往。但林子間的小路,則要安全得多。揉了揉發僵的臉龐,徐牧抬著頭,辨認了一會路線,才繼續帶著人躍馬入林。不多時,便隻剩一窪窪的月牙印,鋪滿了整條雪道。……“東家,這都到內城邊上了。”徐牧點點頭,並無意外。內城戰事將起,一個隱蔽的營地,對於袁陶這些人而言,是何其重要。“東、東家,這得有多少人呐。”“約莫幾萬。”徐牧抬起頭,看著麵前隱蔽的營地。由於時值冬日,並無太多的軍帳,反而搭建了許多簡易的木屋。三四隊穿著袍甲的士卒,身子上裹著一件披風,皆背著鐵弓,腰間挎刀,右手之上,還緊緊握著一根硬木柄的鐵戟。再往前,浩蕩的雪景之下,有三四披著亮鐵甲的將軍,各自帶著方陣,在雪中操練殺敵之法。營地的正北,一架拱起來的牛皮巨鼓,在雪中靜靜無聲,隻待哪一日有人抓了鼓槌,便要驚天動地。“周遵,讓哥幾個牽馬步行。”徐牧凝聲回頭。十幾的人影,紛紛下馬來牽,小心地跟在徐牧身後,徐徐往前。隻走了百餘步,一個年輕的都尉,帶著半隊人馬走來,還未相問,便把手拱了起來,抱成拳。“小東家,主子等你許久了,請隨我入帳。”“你認得我?”徐牧怔了怔。“認得,我是虎堂的人。”年輕都尉露出笑容,“小東家不知曉也正常,在此之前,虎堂的人不會露頭。”虎堂,估計就是袁陶暗中培養的勢力了。想想也是,沒點手段的話,小侯爺在風雨飄搖的內城,如何能穩坐在侯府裡。“請隨我來。”徐牧點頭,抬了腳步,跟在小都尉後麵,踏入了前方的營地之中。走了約有半裡路,停下來時,便已經到了一間結實的木屋之前。木屋外,一隊士卒問清了身份,才掀開門前的帳簾。“周遵,在外頭等我。司虎,你也莫亂跑。”理了理袍子,徐牧才沉了一口氣,踏步往裡走。在後頭,恰好響起一聲聲士卒操練的呼喝,仿若要震碎天際。屋子裡,至少有三個火爐,烘得整個屋子,暖洋洋地舒服。徐牧抬起頭,離著還有些遠,便已經看見袁陶,佝僂著身子,上身的冬袍垂到了小腹。一個滿臉認真的老醫,正抓著一柄木匕,在袁陶後背,一刀一刀的刮著。“吾弟,你走近些。”袁陶抬起臉龐,深陷的眼窩,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聲音蒼老而嘶啞。“徐牧……拜見侯爺。”“近些,我看不清你模樣了。”徐牧胸口發疼,又走前了許多步,走到了袁陶麵前。他突然很後悔,十七的貼吧等級,竟沒有任何一篇,與治毒和中醫有關。“李神醫說,毒氣害了肺腑,又透了背,隻能先刮走一些濕毒。若不然,我整個身子便要爛了。”說完,袁陶垂頭又咳了兩聲。“你的嶽祖,剛巧帶兵去了外頭,稍後便會回了。”“你且坐下,莫站累了。”袁陶轉了頭,“李神醫,稍後再刮吧,我與吾弟先說些話,左右現在也死不得。”李望兒沉默長揖,幫著袁陶把衣服披上,而後才歎著氣往外走。幾個原本在軍帳內的將軍,也沉默地往外走去。“吾弟,莫要擔心,過個二三日,我身子便好了。”袁陶艱難堆出笑容。徐牧心底歎息,他聽顧鷹說過,袁陶是要吃那種吊命的神藥了。二日一過,人便會死。並沒有勸,大紀朝的最後一位風骨侯爺,早選好了自己的路。“讓你來,是想與你商量——”一語未畢,袁陶又咳了起來。“侯爺,我該做什麼。”“年關前的殿議,沒幾日了。”袁陶抹去嘴角的血漬,“你便入朝,想辦法去敬事房的東邊窩鋪,找一個叫蓮春的公公。”“具體的事宜,他會告訴你。”聽著,徐牧心底一怔,遠不知袁陶是何意,這次入朝進皇宮,居然是去找一個公公。“蓮春服侍袁家三代帝皇,他是個老人,見證了王朝的衰落。我與他相談了許久,才定了下來。”“侯爺,若是他告密,則大危。”袁陶沉默了下,“蓮春把淨事房裡的寶貝,親自交給我了,算是有了死誌。”太監們的寶貝,不用想徐牧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古人對於身子的齊整很看重,特彆是太監們,即便死了,都想著完整不缺,來世做個體麵人。“蓮春隻做個引路人,帶你去見另一位人物。之後剩下的,需要靠你自己。”“另外,入了朝堂之後,蕭遠鹿的人會查你,這是躲不開的事情。但並非不能解決。”“這裡是三十萬兩。內城裡的許多人,偷偷湊給我的,至於名字還是不講了。”“在外頭,有位被罷黜的老將,叫楊複。一直在內城,行對抗蕭遠鹿的事情。蕭遠鹿曾下了重賞,卻一直拿不住人。”“侯爺,這些人,我以前怎的都沒聽過。”“很正常,黑暗籠罩的地方太大,吾弟先前看得不夠遠。”袁陶聲音有些發澀。“老將楊複,會送你一樣東西。讓你能平安入得皇宮,想辦法裡應外合。”“侯爺,送的什麼……”徐牧聲音發顫,隱約間猜了出來。“他與我說,年歲六十有三,再過幾年抬不動刀了。不如便舍了這一條命,替天下的百姓鋪上一條路。”“他便在營地的東邊,你等會出去與他說說話。”徐牧眼睛微紅,一時沉默不語。“吾弟啊,哪一日你見了盛世,便拜請去我的墳山,與我好好講個一二。我三十餘年的荒唐,儘在廝殺與爭鬥中過去了。”“這盛世,當有一日如侯爺所願。”袁陶閉上眼睛,緩緩露出笑容,蒼白至極的臉龐上,難得有了一絲神采奕奕。

清晨,連早食都沒吃,十幾騎的人影,便開始從馬蹄湖出發,循著長長的雪道,一路往前。“東家,走哪兒的路。”周遵急急拍馬而來。“往小路。”官道大路,或有營軍來往。但林子間的小路,則要安全得多。揉了揉發僵的臉龐,徐牧抬著頭,辨認了一會路線,才繼續帶著人躍馬入林。不多時,便隻剩一窪窪的月牙印,鋪滿了整條雪道。……“東家,這都到內城邊上了。”徐牧點點頭,並無意外。內城戰事將起,一個隱蔽的營地,對於袁陶這些人而言,是何其重要。“東、東家,這得有多少人呐。”“約莫幾萬。”徐牧抬起頭,看著麵前隱蔽的營地。由於時值冬日,並無太多的軍帳,反而搭建了許多簡易的木屋。三四隊穿著袍甲的士卒,身子上裹著一件披風,皆背著鐵弓,腰間挎刀,右手之上,還緊緊握著一根硬木柄的鐵戟。再往前,浩蕩的雪景之下,有三四披著亮鐵甲的將軍,各自帶著方陣,在雪中操練殺敵之法。營地的正北,一架拱起來的牛皮巨鼓,在雪中靜靜無聲,隻待哪一日有人抓了鼓槌,便要驚天動地。“周遵,讓哥幾個牽馬步行。”徐牧凝聲回頭。十幾的人影,紛紛下馬來牽,小心地跟在徐牧身後,徐徐往前。隻走了百餘步,一個年輕的都尉,帶著半隊人馬走來,還未相問,便把手拱了起來,抱成拳。“小東家,主子等你許久了,請隨我入帳。”“你認得我?”徐牧怔了怔。“認得,我是虎堂的人。”年輕都尉露出笑容,“小東家不知曉也正常,在此之前,虎堂的人不會露頭。”虎堂,估計就是袁陶暗中培養的勢力了。想想也是,沒點手段的話,小侯爺在風雨飄搖的內城,如何能穩坐在侯府裡。“請隨我來。”徐牧點頭,抬了腳步,跟在小都尉後麵,踏入了前方的營地之中。走了約有半裡路,停下來時,便已經到了一間結實的木屋之前。木屋外,一隊士卒問清了身份,才掀開門前的帳簾。“周遵,在外頭等我。司虎,你也莫亂跑。”理了理袍子,徐牧才沉了一口氣,踏步往裡走。在後頭,恰好響起一聲聲士卒操練的呼喝,仿若要震碎天際。屋子裡,至少有三個火爐,烘得整個屋子,暖洋洋地舒服。徐牧抬起頭,離著還有些遠,便已經看見袁陶,佝僂著身子,上身的冬袍垂到了小腹。一個滿臉認真的老醫,正抓著一柄木匕,在袁陶後背,一刀一刀的刮著。“吾弟,你走近些。”袁陶抬起臉龐,深陷的眼窩,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聲音蒼老而嘶啞。“徐牧……拜見侯爺。”“近些,我看不清你模樣了。”徐牧胸口發疼,又走前了許多步,走到了袁陶麵前。他突然很後悔,十七的貼吧等級,竟沒有任何一篇,與治毒和中醫有關。“李神醫說,毒氣害了肺腑,又透了背,隻能先刮走一些濕毒。若不然,我整個身子便要爛了。”說完,袁陶垂頭又咳了兩聲。“你的嶽祖,剛巧帶兵去了外頭,稍後便會回了。”“你且坐下,莫站累了。”袁陶轉了頭,“李神醫,稍後再刮吧,我與吾弟先說些話,左右現在也死不得。”李望兒沉默長揖,幫著袁陶把衣服披上,而後才歎著氣往外走。幾個原本在軍帳內的將軍,也沉默地往外走去。“吾弟,莫要擔心,過個二三日,我身子便好了。”袁陶艱難堆出笑容。徐牧心底歎息,他聽顧鷹說過,袁陶是要吃那種吊命的神藥了。二日一過,人便會死。並沒有勸,大紀朝的最後一位風骨侯爺,早選好了自己的路。“讓你來,是想與你商量——”一語未畢,袁陶又咳了起來。“侯爺,我該做什麼。”“年關前的殿議,沒幾日了。”袁陶抹去嘴角的血漬,“你便入朝,想辦法去敬事房的東邊窩鋪,找一個叫蓮春的公公。”“具體的事宜,他會告訴你。”聽著,徐牧心底一怔,遠不知袁陶是何意,這次入朝進皇宮,居然是去找一個公公。“蓮春服侍袁家三代帝皇,他是個老人,見證了王朝的衰落。我與他相談了許久,才定了下來。”“侯爺,若是他告密,則大危。”袁陶沉默了下,“蓮春把淨事房裡的寶貝,親自交給我了,算是有了死誌。”太監們的寶貝,不用想徐牧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古人對於身子的齊整很看重,特彆是太監們,即便死了,都想著完整不缺,來世做個體麵人。“蓮春隻做個引路人,帶你去見另一位人物。之後剩下的,需要靠你自己。”“另外,入了朝堂之後,蕭遠鹿的人會查你,這是躲不開的事情。但並非不能解決。”“這裡是三十萬兩。內城裡的許多人,偷偷湊給我的,至於名字還是不講了。”“在外頭,有位被罷黜的老將,叫楊複。一直在內城,行對抗蕭遠鹿的事情。蕭遠鹿曾下了重賞,卻一直拿不住人。”“侯爺,這些人,我以前怎的都沒聽過。”“很正常,黑暗籠罩的地方太大,吾弟先前看得不夠遠。”袁陶聲音有些發澀。“老將楊複,會送你一樣東西。讓你能平安入得皇宮,想辦法裡應外合。”“侯爺,送的什麼……”徐牧聲音發顫,隱約間猜了出來。“他與我說,年歲六十有三,再過幾年抬不動刀了。不如便舍了這一條命,替天下的百姓鋪上一條路。”“他便在營地的東邊,你等會出去與他說說話。”徐牧眼睛微紅,一時沉默不語。“吾弟啊,哪一日你見了盛世,便拜請去我的墳山,與我好好講個一二。我三十餘年的荒唐,儘在廝殺與爭鬥中過去了。”“這盛世,當有一日如侯爺所願。”袁陶閉上眼睛,緩緩露出笑容,蒼白至極的臉龐上,難得有了一絲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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