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在的。”三個都尉露出笑容。
“此次固然凶險,但若是成功讓東陵後院失火,在前線的主公,便能進行下一步的戰略。”
燈光旁,魯雄眸子發亮,“若不幸一死,我與諸位,同回蜀州的七十裡墳山。”
“我蜀人之誌,不可磨滅,不可相擋。”
……
吳州境內,長稽郡。
作為傳令將的費夫,剛從滄州東麵回來,此時,又領了兵部的另一樁軍令,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然後入了長稽州府,將一封信箋,遞到了吳州的鎮州大將手裡。
那大將撕開信箋,隻看了兩眼,露出好笑的神態。
“費將軍可知,信裡是什麼軍令?”
“陵州兵部的密令,我不曾看過。”費夫搖頭。隨著時間,在陵州的兵部,已經安插了不少糧王的人。如他這樣的親蜀派,已經徹底被邊緣化。
“信上說了,兵部的命令,是讓費將軍辛苦一趟,從吳州帶些官鹽回去。哈哈,費將軍放心,明日我一定讓人準備,準備最好的官鹽。免得啊,讓費將軍白跑了這一趟。”
“想當初,費將軍何等英雄,主公多次委以重任,卻不曾想,這一回做了個送鹽小吏。”
“哈哈,費將軍辛苦,辛苦。等費將軍離開之時,我必然有賞。忘了講,以往的送信官過來,我都是賞個一二兩銀子的。”
費夫轉過身,身子在發抖。從主公去前線,糧王的勢力開始滲入東陵,親蜀派一直被打壓。到如今,隻剩下他和苗通。
他有姻親關係,而苗通則是東陵現在最大的水師都督。若非如此,他們二人,早已經被去了官職,貶為庶民了。
費夫有想過,等自家主公回來,再問個清楚。但他發現……若是自家主公能明斷的話,早該回信了。
而且,在整個東陵,親蜀幾乎成為了忌諱。無法解釋,也無法周旋。聽說糧王的那些人,恨透了西蜀,估摸著已經是恨屋及烏了。
“今日驛館已滿,還請費將軍多擔待,先在城外紮營,等取到了官鹽,我自然會送來。”
吳州的鎮州大將,輕描淡寫地笑了聲,再也不看費夫,哼著曲兒轉身離開。
“費將軍,這是怎的!”
在費夫左右,亦有千餘個嫡係親衛,一直追隨著他。當然,費夫也明白,要不了多久,這千餘人的親衛,恐怕都要被打散分營。
“先紮營。”費夫久久站著,直至艱難地吐出一句。他心底還有著一份希望,或許,這並非是主公的意思,而是糧王的人在逾越。
“將軍,我等曾是百戰之士,何至於,變成今天這一副鬼模樣,做個任人欺辱的小信卒!”
費夫沉著臉,麵龐之上,隱約間爬上了一股悲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