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之中,一隊數百人的士卒,操著各種折斷的樹梢,將打下的火矢,迅速撲滅了去。
“東萊鐵營,隨我衝殺!”
第一撥衝殺到的東萊方陣,已經殺到了跟前,抱衝的長木,怒吼著撞向東陵盾陣。
嘭。
當頭的二三個東陵盾兵,被巨大的力量一撞,瞬間吐血後飛。但很快,又有槍盾補了上來,將衝撞的十餘人,捅死了過半。連著撞木,也失力滾到了地上。
“不許退!”左師仁看得驚心動魄。盾陣守不住,他必然要死。
“我已經收到情報,半日之後,援軍便要來了。諸位回了東陵,皆是大功之士!”
左師仁虛報著情報,隻希望本部的這支精銳,能繼續抵擋住敵軍的攻勢。
在左師仁的鼓舞之下,頃刻間,原本疲憊的本部殘軍,似乎又恢複了不少士氣,怒吼著和衝陣的聯軍,廝殺不休。
甚至是,連著破了三個東萊人的方陣,殺得敵方丟盔棄甲,往後退卻。
左師仁見狀大喜。
“快,繼續組織本陣!抵禦敵軍!”
守住了東麵,左師仁迅速又轉身,看向西麵的位置。讓他慶幸的是,西麵大陣的戰事,依然是安穩無虞。即便那位西蜀的虎將軍,在密集的防守之下,同樣討不了好。
“主公,連破五陣了!”
左師仁回身踏步,伸頭往前一看,發現東麵的東萊士卒,連攻不下,居然生出了潰敗之勢。
“好,妙極!”左師仁看著,瞬間臉色狂喜。
“主公,此乃大好機會。”旁邊有心腹大將,亦是喜不自禁,“主公,如今這二家分兵東西,我等便有了機會。”
“怎說?先前也分過兵的。”
“但先前,東萊軍並未潰敗。主公,南麵和西麵,皆有養精蓄銳的西蜀人堵著,不好突圍。但東萊軍連日攻陣,早已經疲乏不堪,你且看今日,連衝幾陣,都沒有任何作用。”
“我吳富亦懂兵法,此時,當是突圍的最好機會。主公,留下二千人斷後,擋住南麵西麵的蜀人,我等殺過東麵的東萊人之後,可直奔江岸方向。莫要忘了,江岸便有狼煙台,點起狼煙之後,我東陵的水師,便會馬上趕來接應。”
左師仁依然在考慮,並沒有馬上應允。
他注視著前方,不斷陷入沉思之中。
直至,又看到東萊人的方陣,接二連三地被擊破潰逃。
“主公,留在此地,也不知援軍什麼時候才到,我等必然死路一條。”懂兵法的吳富,還在苦口婆心地相勸。
“隻需到了江岸,到了江岸,我等便能回東陵了!我自幼熟讀兵法,若無猜錯,此時的敵軍,已將全部兵力,投入了圍剿之中。突圍出去後,後方定然是空虛的。”
左師仁咬著牙,又前前後後看了好久。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在此地,繼續抵禦攻陣,等到援軍到來。
另一個,則是按著吳富說的,從較弱的東麵突圍,趕到江岸,點起狼煙台,讓東陵水師來接應。
“吳富,我多問一句,你當真……自小熟讀兵法?”約莫是為了自我安慰,左師仁追問了一句。
“自然,無一不精!”懂兵法的吳富,一臉認真地回答。
“好!你去傳令,讓餘字營和長水營,以抵禦蜀人的名義,列陣斷後。餘下者,準備集結,往東麵方向突破,再循著東南方向,一路殺到江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