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切莫焦急,不過是些水師,申屠將軍有辦法的。”
“我著急什麼。”徐牧臉色平靜,“我自然也信,申屠將軍能擋住這次奇襲。但莫要忘了,康燭敢離開李度城,對我西蜀而言,未必是一件壞事情。譬如說,我西蜀的小軍師,可一直在李度城之下。”
“為了救主,康燭也算個人物了。但他不知,亦有人一直在等著,他走出這一步棋。”
西蜀的這次參戰,很大意義來說,是為了打破僵局而戰。
康燭的五萬山越人,再加上駐守的東萊士兵,堵在李度城上,又硬又難打,讓人一眼看了,都沒有啃下去的欲望。
但現在,康燭居然敢離開李度城。又或者說,真不把他的東方小軍師,放在眼裡了。
“配合申屠將軍,擋住這次奇襲。我估計,淩蘇這個瘋子,見到康燭奇襲成功,又要有踏平東萊的念想了。”
“幾日之後,他便會明白,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
“賠了夫人……牧哥兒,意思是我把媳婦送人了?還要送他兵器?”
“對頭。”
“那個姓康的大漢子,豈不是要氣哭了。”
徐牧笑了笑,沒有回答司虎的話。無疑,麵前乍起的戰事,將是最後一輪的拉扯了。
……
在東陵的軍帳中,正握著淩蘇的手掌,左師仁在有感而發地傾訴。卻不料,這時候聽得軍帳外頭,廝殺聲一下子響起。
隻以為是聯軍又來攻打,左師仁驚得急忙退後,縮到了幾個親衛之中。
“主公,是康燭將軍來了,以水鬼渡江之計,成功奇襲了東萊人的大軍!”
聽得裨將的情報,僅一瞬間,左師仁臉色狂喜。
“齊德,你看,我的大將來了!”
此時的淩蘇,也臉色驚奇。當然,礙於敵軍的緊密巡邏,未能按時通報,他是理解的。
但這般看來,那個叫康燭的,當真是個大將之才。以後糧王在東陵,此人恐怕不好對付。
“主公,當配合康將軍,剿殺敵軍!”淩蘇眼眸子轉了轉,立即開口。若是能再複而入主恪州,那麼便是一場大喜了。
左師仁臉色躊躇。他現在所想的,便是趕緊渡江回到陵州,這恪州一帶,屬實是太凶險了。
“不如這樣,主公先帶一萬人,折返東陵——”
“不妥,一起走最好。”左師仁凝聲打斷,“齊德,這樣吧,配合康燭先行追剿敵軍,若事不可為,我等立即返回東陵。”
“可。”
走出軍帳,淩蘇還沒披上戰甲,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麼,急急又走了回來,看著案台上的地圖。久久,他顫了顫聲音,抬頭問著左師仁。
“主公,先前的情報……說那位西蜀的跛人軍師,還有大將於文,在李度城下牽製佯攻?”
“正是。”左師仁點頭,“齊德放心,這一次康燭離開李度城,並未帶走山越營,李度城的守備,還是值得相信的。”
淩蘇眼皮跳得厲害。到了現在,他隻能相信自家主公的話。後院之地,不僅是東陵三州,這滄州西麵一帶,亦是東陵的門戶之地,不可有失啊。
那跛人,向來最喜歡度勢,然後出奇計的。據說,西蜀的徐布衣,極為信任跛人和毒鶚,有些戰事,根本不需要報備,可自行做主。
若跛人真用妙計,奇襲了李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