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可以選上官述,統籌坐鎮的人,又該選誰?到時候,他帶兵出征或離開成都,終歸要有一個在成都坐鎮的人,統管全局。
殷鵠應該合適。但作為西蜀的第三位謀者,徐牧更想帶著殷鵠,作為隨軍的參謀。
殷鵠抬起頭,似乎看出了徐牧的難題。
“主公,賈軍師雖然故去,但已經留了答案。”
“六俠,你的意思是——”
“正是他。”
徐牧陷入沉思。
“主公還需留在成都一段時間,不如便讓他慢慢接任。終有一日,我相信,此子要名揚天下。”
“他尚需要學習。”
“學習之期內,有賈軍師的親傳錄冊,再加上應對北渝的謀略實計,我覺著……他以後真要了不得。”
“若主公不放心,便虛置一個人,作為明麵上的掩護。”
殷鵠的意思,徐牧聽得明白,同時,也在考慮著賈周留下的話。實際上,並無什麼衝突。
“六俠,若是虛置,當有一個名號?”
“對外便傳,主公從西域帶回了一人,拜為軍師,稱‘青鳳’。”
“六俠,你早想好了吧?”
“賈軍師最喜青蔥之色,而鳳之說,又有涅槃重生之意。虛置此一人,可混淆伏龍的眼線。當然,主公需保護好這些信息,切不可讓鐵刑台探查了去。”
徐牧點頭,“成都王宮之內,我還是有信心的。六俠,便按著你的意思,這幾日,先將青鳳的名號,散播出去。”
殷鵠長揖拱手。
“對了主公,還有一事。叛賊黃之舟,根據傳回的線報,已經和內城世家聯姻,又破格擢升,拜為了長陽中護軍。”
徐牧麵無表情。但在心底裡,卻早已經驚濤駭浪。賈周的遺計,幾乎是完美無差。連麵前的殷鵠,都沒能看出破綻。
“六俠,燕州叛軍之勢,現在如何?”
“叛軍已經接連敗退,隻剩下幾個小關城。看這模樣,要不了多久,便要往柔然草原逃竄了。但北渝王那邊,已經發了天下檄文,揚言要打穿柔然人的老窩。”
“確實像他的性子。”
雖然時間不算多,但燕州的叛亂,在乍看之下,已經快要結束了。整個河北,還有些零星子的小股叛軍,接下來,應該也很快被蕭清。
論起打仗,常大爺不是一般的生猛。
“六俠,先前為了趕路,急趕回成都,有些事情沒有交代。你替我寫一封信,告訴陳忠和晁義,配合好絲綢之路的事宜,兩月之後,涼州和西域的兩邊客商,待在半途建好了驛館,便開始行通商之舉。”
“主公,若北渝那邊,拒絕開放關哨通商呢?”
“常勝固然要攔,但他終歸攔不住。”徐牧皺住眉頭,“文龍的遺計,打下了吳州,令我有了另一個想法。”
“六俠,你也知,西蜀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在大戰之前,積攢好各種資源。”
“主公的意思……”
“建海船遠航,待發現了陸嶼和大島,說不得,亦能打造一條通商之路。這些時日,你想些辦法,將有關海外的異聞趣誌,收集過來,我好好過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