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毒計。”徐牧冷笑。不僅是他這個蜀王,連著徐橋那邊,都有不少的暗衛保護。如當初的什麼武奴阿七,天下第一快劍,敢入蜀刺殺的話,隻怕要被碾成渣渣。
“六俠,你的意思,他在尋機會麼?”
“差不多是。”
“孫勳,這件事情我交給你了,給你五日時間,不把人翻出來,我讓虎哥兒親自拿鞭來抽你!”
孫勳聞聲,臉色迅速一凜,抱拳之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跑。
“主公,我去清點一輪暗衛的人手。”殷鵠也抱拳。在先前時候,殷鵠是實打實的暗衛頭子,多少俠兒高手入選,都是他操辦的。
待多走幾步,殷鵠忽然又想起了什麼。
“對了主公,我還聽說了一件事情。”
“何事。”
“小軍師的兄長,成都內務令東方禮,忽然生了一場重病,陳鵲神醫那邊,已經趕過去了。東方府中的管事,也去信往江南,約莫是告訴小軍師,其兄重病的事情。或許,小軍師會趕回來。”
“六俠,知曉了。”徐牧沉默著,點了點頭。東方敬的兄長,雖然才學不及,但性子秉善,被舉為成都的內務令,管理街市的各種事宜。
……
“有時候,我也不大明白,厭勝之術的竅決。但按著先前,我和婁星商量的。跛人兄長病重將亡,不管如何,他肯定要回成都的。回了成都府邸,問清了經由,便要捧起那卷題詩的羊皮。”
“軍師,羊皮卷塗了毒?”
常勝搖了搖頭,“我講過,我也不大懂。但按著婁星的說法,隻要跛人碰了羊皮卷,再碰其兄的手,厭勝術的病頭,便要徹底轉入跛人的身子裡。說到底,厭勝術裡的借物,是將跛人的兄長,當成了物件。”
閻辟撇了撇嘴。
“閻辟,你是否覺得麻煩?”
“小軍師,我哪有這種想法……”
“我告訴你,刺殺之事,在西蜀是萬萬行不通的。莫要忘了,徐蜀王還有另一層的身份。”
“天下總舵主?”
“正是。有這種身份在,刺殺這事,基本是不用做了。而婁星,是最好的一步棋。”
“那軍師,要不要調派大軍,立即奔赴恪州?對了,還有主公那邊,也需快馬飛書。”
“主公那邊,我已經去信了。至於調派大軍的事情,眼下還不是時候。你要明白,跛人東方敬,是個極其慎重的人,恪州異動,忠孝難兩全的情況下,說不得他不會回成都,而是一直守在江南。”
“保持原樣即可,等跛人真死了,三軍再動也來得及。”
“小軍師……當真是天下奇才。”
“我算不得,不過一奸計小人。”常勝目光發苦,“希望這一次,大計能成,殺死跛人東方敬,則我北渝,大事定矣。西蜀的政局,哪怕埋子再多,若無軍功擢升,都是一場徒勞。”
……
成都城外的青山,一個遮著竹笠的男子,負手立在山風中,目光冷冷看著下方的一切。在他的腰下,係著一個獸皮包裹。獸皮包裹的表層,已經有不知名的血腥,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