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簡單,北渝有一個大才,需要上位。
“伯烈,申屠冠文武雙全,可不好對付。”
東方敬沉思了下,“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今的北渝,隻分為三路,一路是申屠冠的西軍,一路是蔣蒙的東軍,北渝王自己的平叛軍,亦算一路。當然,要不了多長時間,亦有可能新增第四路。”
“伯烈的意思是?”
“在入了定州之後,我需要度勢,若是申屠冠不可欺,我隻能迫使北渝那邊,再增一路大軍,使暗子上位。常勝雖然年紀不大,但性子多疑,此事我還要斟酌許久。”
“主公當知,若是等南北之爭的時候,哪怕暗子增軍上位,時間也不會夠,根本無法聚起威望。”
徐牧點了點頭。一軍之帥,若是時間太短的話,根本無法立出威風,培養心腹。便如陸休,多少年的同生共死,才成為定北軍的軍魂。
“不管怎樣,等度勢再作定策。請主公放心,這一次吾東方敬,定要將此事做成。”
“使伯烈日夜操勞,是吾之過。”
“主公何須如此!若無主公知遇之恩,吾東方敬,還是一跛人書生,靠兄嫂接濟度日。”
“莫說這些。”徐牧笑了笑,幫著東方敬,又斟了一碗梅子汁。
“問過了陳神醫,多飲兩碗,也並無壞處。此次去定州長路迢迢,便當我徐牧,為伯烈踐行了。”
“多謝主公。”東方敬捧起梅汁,又舒服地喝入嘴裡。
“久不來峪關,主公好好瞧瞧,這地兒的樹木,都開始瘋長了。”
徐牧笑了笑,站起了身子,親自推著東方敬的木輪車,往外麵走去。這番模樣,驚得東方敬連連告罪。
“伯烈,記著我的話,你與文龍,向來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已經……失去了一臂,伯烈當記,不管在何處,都要保住自己的身子。雖說伯烈身邊亦有暗衛,但不知為何,我心裡一直不放心——”
徐牧頓了頓,將弓狗喊了過來。
“原先最好的人選,是司虎這廝。但其妻待產,我亦不好讓他離開成都。長弓雖然身弱,但有著天下第一箭的本事,這段時日,便讓他跟著伯烈,護伯烈周全。”
“徐長弓參見軍師。”
“亦是熟人,無需多禮。”東方敬笑了聲,並沒有拒絕。
“主公請看,我西蜀的千裡山色,何其壯哉。”
主屬三人,紛紛仰著頭,凝望著不遠之處,峪關一帶的物景。
“當年伯烈在這裡不遠,可是借了天水,怒斬三張。”
“俱往矣。”
東方敬的臉色,慢慢變得堅毅,“便如當初,我與主公初識,已經生出夙願,要以這副殘身,幫助主公,逐鹿天下三十州,一統河山。”
“我一直記得。”
徐牧伸出了手,有些發顫地伸向天空,伸向陽光與遠處的青山。或許真有一日,他在一幫老兄弟的支持下,真有可能,奪下這萬裡的秀麗山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