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視一眼,頗有幾分難兄難弟的模樣,各自帶著本部人馬,往北麵衝來的蜀卒,殺了上去。
隻殺了一會,解瑜臉色發驚。
“兄長有無發現,蜀人誌不在破陣,而在於破開阻馬之器。”
尉遲定聽著,同樣麵色發白,約莫猜出了什麼。
“不好,還有蜀騎在後!快,讓我北渝騎營列陣,另外,將拒馬都推過來些。”
申屠冠北麵的守軍,約有萬人之數,並非是抵擋的主力。真正的主力,早已經調到了中軍。慶幸的是,擔心有詐,申屠冠將尉遲定這些人馬,全調集到了北邊方向。
“隨我殺敵!”
一個個的北渝方陣,在命令之下,迅速集結起來,阻擋著北麵蜀軍的衝殺。
“不過是些步卒,那斷後營的蜀賊,膽敢攻我大陣!”解瑜怒不可遏,見著前方的蜀人,差點動了出軍反剿的念頭。
“後備營,將拒馬都推來!”
一時間,廝殺聲不絕於耳。萬餘人的蜀卒,悍不畏死,跟在小狗福後麵,不斷衝擊著敵軍的北麵屏障。
那些列起來的拒馬陣,許多也遭受破壞,甚至是壕溝,亦用屍體與沙,填了厚厚一層。
“可尋到敵軍糧倉所在?”小狗福騎在馬上,凝聲發問。時間不多,如若能趁機,破掉北渝人的糧倉,必然使北渝人士氣崩潰。
“將軍,申屠冠將糧倉,建在了中軍附近。”
小狗福沉沉籲出一口氣,抬起的目光,不斷環顧著前方的敵情。雖然沒可能,一下子將拒馬陣拆碎,以及填平那些壕溝,但不管怎樣,終歸給後麵的騎營,留出了一條衝鋒的路子。
“結陣!盾營在前,步弓在中,射殺敵軍大陣!”
“斥候,發鳴鏑箭!”
不多時,層層的軍令傳下,一撥撥的飛矢,在結陣之後,迅速拋入北渝人的大陣。
“該死,若不是申屠將軍下了死命,讓我等死守在此,我當真要殺出去的。”解瑜咬著牙。現在他的模樣,已經沒有半分智囊文士的儒雅。
“二弟,以守勢為主。”尉遲定沉著聲音。心底雖然也動怒,但不管如何,勢必要護住申屠冠的本陣,等待後麵的援軍,夾擊而來。
“不好。”隻頓了頓,尉遲定忽然想到什麼,“蜀人突然變陣,並未衝殺,而是以飛矢拋射……若無猜錯,蜀人在掩護後軍!”
如尉遲定所言,並沒有多久,一聲如驚雷般的馬蹄音,一時間震痛了耳朵。
在蜀人的飛矢之後,無數的騎馬黑影,已經衝至麵前。
為首的陸中,不過十七八歲,忽然奔馬而起,半空刀光冷冽,隻等落地之時,一顆敵卒的首級,血淋淋滾到了邊上。
“蜀騎,隨我衝陣!”陸中提刀怒吼。
在陣中的尉遲定,冷著眼色相看,並未有太多的緊張。果不其然,西蜀斷後營所掩護的,便是這支騎軍了。
但不過是輕騎,如何能攻破守勢大陣。
“回射敵軍!”
在北渝陣中,一聲聲的呼號之後,同樣有漫天的飛矢,飛射而出。衝得最前的幾十騎蜀卒,被射得墜馬而亡。
但很快,又有其他的蜀騎,四麵八方地衝來,配合著小狗福的大軍,步步往前相逼。
“固守——”
胡貫目眥欲裂,抬頭狂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