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弘遠的突然開口,不但打斷了弦月道人的思緒,就是赤潮道人也是心中也是一驚。
這藍家究竟有多少道人,又隱藏了多少的手段,竟是這般的神秘莫測。
“弦月道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知道友的擔憂。
海月閣未來如何,不得而知。
可若是你與海月前輩儘數隕落於此,海月閣立馬便是風雨飄搖。
彆的不說,海外修煉界幾位散修道人可是想開宗立派久矣,隻是受四派壓製。
如今禦海宗已殘,到時海月閣怕是也無法幸免,言儘於此,道友還需早做決斷!”
這赤潮道人果真是個明白人,一番話說得是透徹無比,字字句句的往弦月道人的心口上戳。
“唉,兩位道友所言,我答應了,不過在下還有以下要求,若是兩位道友不允,那麼弦月這條命,儘管拿走就是!”
“道友請言!”
楊弘遠成竹在胸,對弦月道人的選擇毫不意外,打不過,逃不掉,自爆不得。
還被作為勾引四大宗門前來的魚餌,被人家算計的死死的,還能如何。
搖白旗,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宗門,都是最好的選擇。
“我可以受製於道友,關於兩位道友與藍家之事,我也不會泄露一言。
可道友也需承諾,不會對我海月閣不利,不會強迫弦月做違背本心之事,否則弦月寧願一死!”
“哈哈,道友儘管放心,這是應有之義,藍家也是誠心與海月閣結盟,隻是時機有點特殊罷了。”
結盟,城下之盟吧!
可事已至此,弦月道人也是心中無奈,隨著其心神放開,一縷本源元神被天遁鏡攝取。
角蚩,一想起自己這堂堂龍族妖王被用來做放哨的事,就一陣彆扭。
不過此次海外四大宗門怕是要倒大黴了,獨黴黴不如眾黴黴。
三日過去,冰川海域依舊是一片狼藉,四道遁光停下,看著四處飄散的浮冰眉頭皺起。
四人之中,兩人出身滔天門,一人出身釣鯨樓,一人出自海月閣,四人都是慶雲境的修為。
釣鯨、海月兩人都是老牌的道境修士,與滔浪道人算是一輩的。
道境二重慶雲境修士,壽元基本在七百年上下,兩人如今都是過了七百歲,不知什麼時候會坐化。
兩人本已是閉了死關,要不更進一步突破到華蓋境,還能延長幾十年的壽元,要不就是閉關中坐化。
修煉界諸多道修,大多如此,壽終正寢。
可此刻四大宗門三位道修接連殞命,禦海宗已是無有道人,滔天門緊急之下也隻能抽調兩人。
如此釣鯨樓、海月閣兩派不得不強行啟關,請出老祖師。
釣鯨樓在四大宗門之中實力位居第二,如今還有一位瑞氣道人坐鎮。
釣鯨道人出關聞聽事情始末後,對宗門道人交代一番就跟著滔天門前來。
四人之中就屬海月道人最為急切,畢竟其如今壽元無多,若是弦月道人有個意外,海月閣怕是也要如禦海宗一般無道人坐鎮。
所幸如今弦月道人魂燈還未熄滅,海月道人哪怕身殞,也要保得弦月道人周全。
釣鯨、海月兩人資格雖老,可在滔天門道人麵前也不敢托大,四人之中,卻是以滔天門的那位慶雲巔峰的道人為首。
“那邊,有鬥法波動,走!”
隻見那為首的滔天門道人閉目良久,突然睜開雙眼,驅動遁光向著前方行去。
海月三人不敢耽擱,當即緊隨而去。
入目所見,就是赤潮道人正操縱著大陣圍困著弦月道人。
“賊子敢耳!”
海月道人眼見得弦月在大陣的攻擊之下已是無力抵擋,好似下一刻就要身死道消。
目眥欲裂之下,一道弦月已是被其斬出。
赤潮道人此時才察覺對方來了強援,眼中滿是不甘,可還是架起遁光趕緊離去。
與此同時,在遠離此地的萬裡海域之外,一位老者正警惕的看著四周,從其身上散發的氣勢來看,正是一位雷劫道人無疑。
“是哪位道友在與老夫開玩笑!”
“嗬嗬,道友如此匆匆,是往何處去啊!”
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讓老者看的瞳孔就是一縮:“銅須,你竟然渡過了雷劫!”
“哼,那又如何,你一個新晉雷劫,可攔不住我!”
“再加我冰蓮如何?”
一道頗顯英氣的女聲傳來,讓老者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這老者正是滔天門在仙宮的祖師,暗中跟隨海月等人,卻沒想到在此地被冰蓮、銅須兩人想阻。
想想也是,滔浪他們可是六位道人聯手,若不是被人算計,何人能讓他們身殞。
滔天門掌門不敢怠慢,立馬傳訊於仙宮的祖師,請祖師臨凡查看。
彆看滔天門兩位道修有恃無恐的樣子,那是因為知道上頭有雷劫祖師相護,此刻還不知道他們的依仗已經被人攔住了。
“果然是你們遊離一脈算計我海外四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