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妤嬌討好的笑了笑,“那嬪妾可要認真了”,話落,三聲脆響。
君澈不時抬頭看向她,棋下的並不專心,心裡考慮著事情。
他今日來,自然是為了昨日那下藥之事,不止是誰下藥,還有那藥為什麼會讓銀針變色。
當時他是真的生氣,也沒想那麼多,後來被勾起興趣,便也將此事暫時放下。
今日問過李太醫,才知那藥根本不能讓銀針變色,至於為什麼會變色,李太醫卻說不知道。
那這讓銀針變色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又是誰弄的的呢?
兩人棋藝本就相差不太大,又讓了三子,再下的不認真,自然有了敗勢。
洛妤嬌眼底精光一閃而過,在吃下幾子之後,抬頭,眼裡是疑惑。
“皇上可是有心事?再這樣下去,嬪妾可就白得了一柄琴”
君澈一如既往的溫潤,絲毫看不出懷疑之色,從容的落下一子,沒回答她的問題。
“昨日下在扣肉裡的藥並不能讓銀針變色,嬌嬌你說,那菜為什麼會讓銀針變色呢?”
還真是直接啊,洛妤嬌眼裡的疑惑更甚,“為什麼?李太醫有說麼?”
這時候她不能說太多,話多代表心虛,隻要疑惑的恰到好處,不露破綻,便不會有問題。
至於她下的東西,不是藥材,乃一種無色無味,能讓銀針變色的粉末。
這種東西彆說太醫院了,若不是她無意中發現,她也不會認識。
君澈臉色突然冷凝,沉沉的看向她,“嬌嬌當真不知道麼?”
洛妤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色唰的白了,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
“皇上是…懷疑嬪妾?”,那眼裡的情義在晃動,進而破碎。
她起身蹲下行禮,垂下眸子,睫毛微顫,聲音有些堵,“嬪妾不知”
君澈眉頭蹙起,那破碎的眼神讓他有些不適應,心裡徒然升起一絲悔意,又被他瞬間壓了下去。
他是帝王,做任何決定都不需要後悔,一個女人而已,就算真的冤枉了,給點補償便罷。
“朕又沒說什麼,起來吧,這棋可還沒下完呢”
洛妤嬌抿了抿唇,起身坐下,沒再說話,也沒再抬頭,就如真的沉浸在下棋裡一樣。
最是無情帝王家,明明是有人下藥害她,就因為一點點懷疑,便從受害者變成了被質問者。
關鍵她還不能鬨脾氣,時間太短了,一個弄不好便功虧一簣,真是諷刺啊。
君澈又恢複了一貫的溫潤,好像剛剛那冷情帝王不是他一樣。
他有意讓著,那琴無論是補償也好,安撫也罷,本就是想送出去的。
“嬌嬌的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洛妤嬌淺笑嫣然,是說不出的柔順,隻是眼裡的那絲情義破碎,好似隨時會消失一般。
“是皇上讓著嬪妾,否則嬪妾怎麼會贏”
君澈看著麵前的笑臉,突然覺得有點不順眼,他一把拉過洛妤嬌抱在懷裡。
“昨日的事查清了,下藥之人是禦膳房的賈大廚,找到時已經死了”
“嬌嬌,此事線索中斷,不好再查下去,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