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掃了她一眼,“朕說了,裡麵有接生嬤嬤和太醫,你進去除了添亂還能乾什麼?”
“珍妃那個不懂事的進去搗亂,你再進去,那些宮人是顧著你們?還是顧著齊才人?”
“有太醫在,不會有事,你安心坐著”
寧妃看著擋在那裡的陸勤和幾個小太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下淒涼。
她雖對皇上沒有太多感情,可到底是她的枕邊人,被這般猜疑,怎能不心寒。
她想說些什麼,嗓子卻緊的什麼都說不出。
她突然有些後悔,不該因為那點顧慮留著齊才人的。
當初她讓齊才人自己去避暑山莊,一是她留在宮中有彆的用意,再就是任由齊才人自生自滅。
這個孩子她並不是非要不可,也不過順其發展罷了。
齊才人回來後,她就已經想著去母留子。
辦法有很多,她也做過,誰想到齊才人也是個有本事的,竟安安穩穩的避了過去。
去年皇上給她降位,她知道那是敲打寧家,為了不惹麻煩,她也不敢做的太過。
直到寧家出事的前三天,她發現齊才人在探尋她曾經做過的事,而且有了進展,這讓她動了殺心。
可還沒等動手,寧家再次出事,讓她一度亂了分寸,也錯失了最後殺齊才人的機會。
看著皇上日日來看齊才人,就算不留宿,白日也會來看看,她心裡是擔心的。
擔心齊才人對皇上說些什麼,擔心皇上因寧家的事遷怒,信了那些,那她將萬劫不複。
日日提心吊膽,想殺齊才人的心也就越來越盛。
她不是不知道今日動手的風險有多大。
可齊才人若真順利產下皇嗣,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為了不把孩子給她,都會將那些事說出去。
她不敢賭皇上的想法,更不敢賭皇上對她的信任,隻能儘量布置好一切。
皇上是男子,不會進產房,她隻要防著彆人進去,拖延一點點時間,齊才人就必死。
萬萬沒想到,竟出了珍妃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不對,珍妃從來都是如此,讓她沒想到的不是這些,而是珍妃竟會為齊才人出頭。
明明兩人沒有半點交集,總不會是皇上……
她看著麵前的帝王,頹然的坐了下去。
是皇上吧。
應該是吧。
去年皇上連調查都不調查,就處罰了她,將她的孩子給彆人養,那時就有了將寧家拉下去的想法吧。
可笑她隻注重後宮,竟沒想到那些。
皇上處置了寧家,沒重罰是擔心其他老臣寒心,卻不代表皇上真的心軟。
皇上眼裡容不得沙子,寧家必定不會再留。
而將寧家一擼到底,總要有個由頭,她就是那個由頭。
齊才人?齊才人也是皇上故意安排到柔福宮的吧。
她與皇後榮妃爭來鬥去,卻不想,最後竟敗在了皇上這裡。
真是……可笑……
她父親也是,還不自量力的妄想壓住皇上,卻不知幼虎早已成年,哪會任由擺布。
她與她的家人,都是那麼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