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空間都沒了,網絡上的備份自然是不可能有。
這五個分身賬號,就是對方的全部了。
對於其它人來說,這些賬號分布在天南海北,又做了信息隔離,非常不好找。
但對於高媛媛來說,‘腦洞搜索’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而如果這個星球上所有人都安裝了腦機,那麼所有的大型機構都會變成‘高媛媛’。
看著天堂鳥一一檢查自己意識備份中的記憶,包括地下賬戶、客戶名單這些隱秘資料,‘黑樹葉’的表情漸漸變的慘白。
這些客戶之中,有不少可是自己絕對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自己完全泄密了!
一個泄密的黑客,跟一個死了的黑客沒有區彆。
然而,片刻後,天堂鳥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對高工搖了搖頭。
並沒有查到跟雪崩有關的資料。
高工盯著碟片上的雪花點點。
難道這是一次精心設計的巧合?
高工搖了搖頭,如果真是‘巧合’的話,那有太多疑點了。
“我、還能活下來嗎?”
‘黑樹葉’有些悲壯的道,他底褲都被人扒掉了,感覺多半要被滅口。
“能,怎麼不能,”高工突然笑道“一起看一場電影,我就放你走。”
碟片被插入老式放映機,很快,雪花光點覆蓋了屏幕。
而‘黑樹葉’的表情,也漸漸由疑惑變成了迷茫,二人對視一眼,能夠清晰的感到,對方的人腦防火牆主動關閉,一些記憶數據緩緩消失。
天堂鳥臉上的傷疤突然冒出了火光,然後整個人都化作了數據流,鑽入了‘黑樹葉’的腦中,她要再仔細檢查一遍。
至於高工,手指緩緩敲擊著沙發扶手,不知何時起,整個房間的畫麵,出現在了一麵紫色菱鏡之中,而這類菱形鏡麵,懸掛在房間的牆壁之上,一麵又一麵,細細數來,不下百麵。
任何一絲的空間變化、環境變化,都逃不開高工的視線。
一個60級的超級黑客,一個空間型的崩壞體;一個虛擬,一個現實。
如果二人聯手,都發現不了不對勁的話,那基本上可以肯定,這個星球上,就沒人能夠發現不對了。
幾乎同時——
“不對!”
“有問題!”
高工身影消失。
再出現時,他手上多了一個仿生人。
而天堂鳥從對方的腦中鑽出時,手上抓著一團源代碼。
“你那是什麼?”高工問。
“對方開發的‘挖礦軟件’的源文件,在‘雪崩’刪除到源文件時,這一部分數據居然被繞了過去,我可不記得,這軟件有這方麵的功能,你呢?”
高工提了提手上的仿生人。
“在‘雪崩’運轉的過程中,這個仿生人的表情也有了一絲絲變化。”
高工將手一點,牆壁上多了一麵‘紫色菱鏡’,鏡麵之中,仿生人瞳孔睜大,人工毛孔微微擴張,很明顯是恐懼的表情。
“這個仿生人的腦中,也裝了那個‘挖礦軟件’。”
高工又看向‘黑樹葉’,隻見這人的表情,已經由忐忑不安變成了安詳,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兩眼更是直勾勾的盯著雪花光點。
“挖礦軟件!”
二人異口同聲道,然後相視一笑。
“大概率,這家夥使用挖礦軟件,在人的集體意識海淘金的時候,應該是挖出了什麼東西出來,但他並不清楚挖出了什麼來,所以備份記憶中,並沒有有關這方麵的記載。”
集體意識海是數據海洋的某一片海域,‘海水’是人腦在運算過程中,產生的大量溢出數據。
高工頓了頓,道:
“正是因為挖礦軟件和‘雪崩’是有聯係的,所以‘雪崩’繞過了挖礦軟件。”
天堂鳥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我要補充一點,那未必就是他腦中的‘挖礦軟件’挖出來的,所有挖礦軟件的源代碼都是一樣的,這意味著,所有‘挖礦軟件’的安裝者,都有嫌疑。”
“嗯,不排除這個可能,”高工指著剛剛天堂鳥挖出來的‘軟件安裝名單’。
“但有了方向,剩下的,便是水磨工夫了。”
“嗯,這方麵交給我吧——”
天堂鳥還想要說些什麼,突然眉頭一揚,指了指自己手腕的通訊器。
“有人都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了,你是不是也該處理點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