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這不就是在寫她嗎?
趙郎這是何意?
“趙小郎君,你這是...”
趙洵見效果達到了,便趁機鞏固道:“韓小姐,趙某是在自責啊。實不相瞞,曲江詩會後,趙某就被山長收入門下,成為了山長的入室弟子。之後朝廷又有大案發生,趙某負責徹查此案,整日查閱卷宗、追查線索,夙夜在公。當然,這些都不是趙某不來見韓小姐的理由。趙某覺得心中有愧,是以這次特意前來向趙小姐請罪。”
對於撩妹,趙洵實在是太懂了。
他自認為在這方麵,整個長安城找不出敵手。
跟妹子交往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肆無忌憚的展示才華,也不是做一個貼心小棉襖,百依百順,而是能夠在適當的時機示弱,讓妹子獲得成就感。
之前趙洵表現的太完美了,太無懈可擊了。
這會讓韓妙儀感受到不真實感,會讓她失去安全感。
所以這次趙洵以退為進,表示自己雖然不是完美的,但是卻是個有原則的男人。
他在用行動向韓妙儀宣告: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好男人趙明允!
這是一個海王...哦不,是暖男的自我修養。
果不其然,趙洵的一番真摯情話聽得韓妙儀雙頰通紅,微微垂手。
花魁的一雙素手絞在一起,皓齒緊緊咬著朱唇。
“韓小郎君言重了。”
沉默片刻,韓妙儀悠悠道:“你我本就不是一類人,趙小郎君是文曲星下凡,奴家不過是一風月女子,如何配的上趙小郎君。”
“韓小姐此言差矣。”
趙洵頓了一頓,慨然道:“聖人恒無心,以百姓之心為心。善者善之,不善者亦善之,德善也;信者信之,不信者亦信之,德信也。聖人之在天下翕翕焉,為天下渾心。百姓皆屬其耳目焉,聖人皆咳之。”
“在聖人眼中,眾生是平等的。在趙某眼中也是如此。韓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我生命中一束光。”
趙洵最後的一句話直接將韓妙儀融化。
她愣住良久,隨後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淺笑。
“奴家為趙小郎君撫琴一首吧。”
趙洵微微頷首。
其實他之所以這個時候來三江閣,也是有兩個目的。
一來他確實有大半個月沒有見韓妙儀了,擔心這條養在池塘裡的錦鯉真的會不高興。
二來,這段時間接連查案,趙洵確實有些扛不住了。
顯隆帝這廝又不做人子,派刑部和大理寺的吏員來到不良人衙門,跟隨趙洵查案。
名義上這些人是趙洵的手下,是幫助趙洵查案做事的,可實際上他們卻是顯隆帝安插在趙洵身邊的眼線。
有了這些人監督,趙洵什麼時候做什麼顯隆帝都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摸魚都不行了!
甚至連趙洵上茅房如廁顯隆帝都能排一張精確的時間表出來。
昏君,昏君啊!
他這要是被折磨出精神病了,算工傷不?
趙洵感到自己快被巨大的壓力壓垮了,鐵人也經不住這麼造啊。
他需要逃避,哪怕隻是一晚也好。
李太平那裡不太合適,她畢竟是堂堂永和縣主身份尊貴,和趙洵暢聊一晚上傳出去風評不好。
思來想去,也隻有韓妙儀這裡最合適了。
三江閣,真的是他的福地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