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洵甚至有些懷疑不良人暗棋鐵匠張衝之消息來源的準確性。
趙洵的處事原則是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如果趙騫真的有罪,趙洵不會放過他。
但若是趙騫沒罪,趙洵也不會冤枉他。
“欽差大人小心一些,前麵有台階。”
趙騫顯然對地牢很熟悉,十分貼心的提醒道。
趙洵加入不良人的第一刻,賈興文就告訴他一件受益匪淺的事,那就是可以從地牢中關押犯人的數量來判斷一個地方的秩序如何。
如果大獄地牢人滿為患,那這個地方的秩序一定不怎麼樣。
相反如果地牢中沒有多少犯人,那麼那個地方的秩序應該還不錯。
而這黃州地牢偏偏屬於前者。
趙洵不由得皺眉。
但僅僅憑借此點他還斷定不了什麼。
也許隻是刺史趙騫執法嚴明,鐵麵無私呢?
執法尺度這種事情完全看父母官,有的人手嚴,有的人手鬆,無可厚非。
“趙刺史,你說的奸商關押在何處?”
“回稟欽差大人,在最西頭。”
趙騫朗聲道:“您沿著這條路走到頭就是了。”
趙洵輕聲嗯了一聲,便闊步走向前去。
趙騫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麵,恰好落後趙洵一個身位。
約莫幾十息的工夫,趙洵走到了最西邊的牢房,他定睛一瞧,著實被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牢房之中幾人儘數上吊死了。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趙洵來到的這一刻死了!
趙洵感到十分震怒,扭過頭來衝刺史趙騫質問道。
趙騫一臉無辜狀,雙手一攤道:“欽差大人,這個下官也不知情啊...牢頭呢,還不快滾過來!”
趙騫一番厲聲責斥,牢頭連滾帶爬的趕到二人麵前,當即磕頭道:“刺史大人,欽差大人。我們也不知情啊。許是昨夜當值的獄卒貪杯喝多了,這才沒注意到這些奸商畏罪自殺,釀成慘劇啊。”
趙騫一腳將牢頭踢開咒罵道:“真是一個廢物。本官平日裡是怎麼跟你們說的?當值的時候一律不許喝酒!喝酒誤事!你們呢,把本官說過的話當耳旁風是吧?現在怎麼辦?你告訴本官現在該怎麼辦?”
說罷又是狠狠一腳朝牢頭踹去。
“哎呀,刺史大人饒命,刺史大人饒命啊。卑職知錯了,卑職再也不敢了啊。”
牢頭連聲求饒道。
如果趙洵真是一個毫無社會經驗的紈絝子弟話,還真可能被趙騫蒙騙過去。
可偏偏趙洵兩世為人,這等把戲他如果看不出。
分明趙騫是在和這牢頭唱雙簧呢。
“趙刺史不必太過動怒,氣傷了身子總歸是不好的。本官看不如這樣,先讓仵作來查驗一番屍體,看看這些商賈究竟是怎麼死的。”
“欽差大人所言甚是。”
趙騫連忙順著話頭說道。
“既如此,欽差大人便移步休息吧,這裡交給下官來處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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