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洵畫的這個義字符整體比例確實有些顯得過於抽條了。
“嘖嘖…”
吳全義吞了口吐沫:“乖徒兒你畫符的時候儘量把力道鋪開,這樣所畫的符就不會擠在一起了。”
“唔,徒兒記下了。”
根據趙洵的經驗,這種細節還是要努力記在心間的。
有的時候能否成功畫符就看那一哆嗦。
…
…
經過短時間的練習,趙洵已經初步掌握了畫符的流程。
雖說他畫出來的符和青蓮道長吳全義畫出來的符還沒法比,但好歹把恩師哄得開心了,這點比什麼都重要。
把恩師高高興興的送走,趙洵便向諸位師兄師姐請辭。
“師兄師姐們,時間也不早了。我便不叨擾了。你們也早些休息。”
趙洵離開彆院後徑直返回不良人衙門。
“唔,明允兄你可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遇到什麼意外了呢。”
見趙洵悄摸聲息的回到了不良人衙門,旺財便像是一隻兔子一樣蹦蹦跳跳湊了過來。
“呸,瞧你這烏鴉嘴。好端端的在這長安城中能有什麼意外?”
“那倒也是。對了明允兄,你吃了了嗎?要不我去給你下一碗麵條?”
“呃…那就大可不必了吧。我吃了火鍋…”
趙洵有些心虛的說道。
“火鍋…”
果然聽到這兩個字後旺財近乎本能的吞起口水。
“明允兄,你怎麼不叫上我?”
“呃…今日的場合不合適吧?”
“罷了罷了,時間也不早了那你早點睡吧。”
…
…
趙洵回到房間後卻是沒有立即睡覺,而是開始參悟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剛剛教他畫的那道義字符。
“這義字符據說是符道之中最簡單的符,可我畫起來仍然是有些吃力。但恩師明明說我有畫符的天賦,莫不是隻為了鼓勵我?”
趙洵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回憶著恩師講授的細節。
“一個人如果處處都有天賦那就等於處處都沒有天賦,等於白搭。”
趙洵自嘲道。
他的畫符天賦跟讀書天賦還是沒法比的,他慶幸自己當初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若是當初沒有進入書院,天知道接下來的人生軌跡會是怎麼樣的。
不過為了哄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開心,趙洵還是會努力的學習畫符。
再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即便他沒有天賦,但練習的次數多了還是會小有所成的。
…
…
沙洲。
鎮守使衙門。
劉霖和馮昊在商議一件要事。
那就是要不要返回長安。
如今安西軍在沙洲算是獲得了歇腳之地。
短時間內安西軍也不用考慮西域三十六國叛軍的威脅。
但是否要返回長安確實有些讓人頭大。
長安如今的局勢絲毫不比西域好。
北方蠻族的實力更在西域三十六之上。
加上魔宗這個大殺器,可以說長安如今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這個時候回到長安,很可能他們不能進城而會在野外遭遇草原蠻族的主力。
這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到時若是取勝還好說,若是戰敗免不了要擔責任。
屆時他們非但無功反而有罪。
“大都護,實在不行的話我以私人的名義返回吧。”
猶豫良久,馮昊還是歎聲道。
他思來想去,安西軍整體返回長安確實多有不便,屆時若是產生局部作戰勝負難料。
加上劉霖是敗軍之將,若是敗上加敗那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而馮昊就不會有這方麵的顧慮。
他率領不良人來到西域本就是為了增援安西軍。
後來他靠著一己之力強行把安西軍救出火海,總歸是有功的。
而且馮昊畢竟是修行者,可以飛天遁地,要想進入長安城並不是難事。
沒有了安西軍這個拖累,馮昊返回長安隻是時間問題。
“這樣也好。”
劉霖點了點頭道:“那馮大人一路可得小心。雖說現在已經是在關內,但難免也會遇到居心叵測之人。”
“嗯,劉將軍放心好了。你隻需要照顧好安西軍即可。等到我們解決了長安之亂便回過頭來收拾這首鼠兩端的西域三十六國。”
“好,我們就此彆過,後悔有期。”
…
…
“南蠻入侵!”
“南蠻入侵!”
報信的士兵騎著快馬一路疾馳,沿著官道一路向北。
他是好不容易才從劍南道逃出來的。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劍南慘況曆曆在目,錦官城毀於一旦。
南蠻和巫蠱師強勢接手劍南道,隨時有北進中原的可能。
劍南道失守,長安便沒了屏障。
若再不能提早做好準備,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現在必須立刻把消息報給朝廷。
越早一日完成這個任務,朝廷便能越早做出應對。
但他已經許久沒有換過戰馬,很久沒有休息了。
人困馬乏,疲憊不堪。
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持續趕路多久。
果不其然,在經過一處急彎的時候他直接被從馬背之上甩了下來。
突然之間遭此橫禍,他隻覺得渾身傳來一陣劇痛。
翻身一看,鮮血淋漓,卻是已經破開一個大口子。
“嘶…”
劇痛使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強自支撐著坐了起來,他撕下一塊布來勉強包紮好傷口。
不能倒下,他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倒下。
他要報的這個信息很關鍵,關係到長安城的安危,關係到長安百姓的性命。
即便是再難再累他也一定要咬牙堅持!
隻要這口氣不泄掉他就能到長安!
不幸中的萬幸是戰馬還沒有跑遠。
他掙紮著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朝著幾十步外的戰馬走去。
雖然距離不是很遠,但這段路他卻走了很久。
最終抵達戰馬處的時候他已是耗儘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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