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六師兄到底是怎麼了?
難不成終南山裡,浩然書院裡又混入了某些邪祟之物,混入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因為在趙洵的印象之中,這個黃金羅盤是對邪祟之物和不乾淨的東西有奇效的。
六師兄突然拿出了黃金羅盤是不是要刻意的驗證什麼東西?
不然以六師兄的性格不會突然把這個東西掏出來的啊。
“六師兄,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嗎?”
趙洵趕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前去,十分關切的詢問道。
“倒也是沒有。”
盧光鬥搖了搖頭道:“我是在測試最近書院之中的浩然正氣的含量。似乎下降了不少啊。”
啊?
這個答桉大大出乎了趙洵的意料。
書院之中浩然之氣的含量下降?
這怎麼可能的呀。
通常來說,書院製之中浩然氣的含量應該處於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
如果出現了大規模的下降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有人在刻意的吸取書院的氣運。
是什麼人敢如此大膽?
而且還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書院的浩然氣吸走還不被發現。
在趙洵看來此人的行為可謂是通天了。
“六師兄,弄清楚是誰乾的了嗎?”
趙洵可謂對書院的前程憂心忡忡。
“還沒有。”
六師兄盧光鬥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我估計很快就能弄清楚的。”
六師兄盧光鬥努力的調整羅盤的位置,趙洵隻見黃金羅盤指針的指向不斷的偏轉,一時間無法以一個固定的姿態存在。
這說明一點,這個邪祟的具體位置不固定。
或者說入侵浩然書院的邪祟之物不止一個。
這就有些要命了。
要知道如果入侵書院的邪祟之物隻有一個的話,那其實趙洵等人並不會遇到多大的難題。隻需要依靠黃金羅盤的指針定位把邪祟之物確定方向就是。
緊接著書院弟子們就會順著這個方向追過去。
根本不可能有人在一眾書院弟子的圍捕之下逃脫,即便是再強的人也做不到。
但若是對方的人數不止一個的話,那問題就有些麻煩了。
對方完全可以依靠人數優勢分散打遊擊。
如果邪祟的氣息是從四麵八方散布而來的話,那麼趙洵等人就無法準確的確定其位置。
“那怎麼辦,六師兄你真的有把握嗎?”
趙洵還是很急切擔憂的。
雖然六師兄盧光鬥嘴上說著沒問題,可趙洵知道這種時候不存在絕對沒問題的情況的。
“小師弟,你不相信我?”
專業性受到質疑之後,盧光鬥顯得很是不悅。
“在風水堪輿這方麵,我盧某人還是有些名號的。”
“呃...六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要質疑你的專業性。”
見六師兄盧光鬥誤會了他的意思,趙洵連忙找補道。
“我的意思是,我們要不要聯合青蓮道長一起來追查。畢竟道門也是這方麵的行家。”
趙洵覺得這次他算是把意思表達清楚了。
人多力量大,隻靠六師兄盧光鬥一個多少有些難做。
但若是有很多人都投入到了其中,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嗯...”
盧光鬥聽明白了小師弟趙洵的意思後麵色稍稍和緩了一些,沉聲道:“倒也是無妨,雖然我覺得沒有必要。”
盧光鬥的態度也很明確。
那就是他覺得自己一個人能夠搞定。但如果小師弟趙洵執意要把他的師父青蓮道長吳全義請過來的話盧光鬥也不會反對。
聽到這裡趙洵長鬆了一口氣,不反對就好,不反對就好啊。
“那好,我這就去把恩師請過來。六師兄你先忙。”
趙洵說罷拔腿就跑。
他生怕六師兄盧光鬥反悔。所以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恩師青蓮道長的住處,然後把他老人家請過來一起捉拿邪祟之物。
趙洵是個風風火火的性格,既然已經決定了那自然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恩師青蓮道長所在的住處。
趙洵的態度還是不錯的,一到了之後恩師長恩師短的問候了起來。
青蓮道長的態度當然還是不錯的。
神清氣爽的揚了揚下巴問道:“說罷,你小子來找為師是為了啥。又有什麼事情搞不定了,得為師出手了對不?”
“呃...”
趙洵一眼被恩師看穿,直是尷尬不已。
“恩師啊,知徒莫若師。還是您老了解我啊。我是被您老給看的透透的了。”
“哼,其實也沒啥可看透的。老夫收的徒弟若是連老夫都不了解那還得了。你小子的性情啊為師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說罷,到底要求為師來做啥?為師為了你個臭小子都親自搬來書院了,還有什麼不能替你做的?”
趙洵仔細想了想,似乎確實如此啊。
恩師為了他可以說是傾其所有了。
這樣一個好師父,他真的是沒啥可挑的了。
“是這樣啊恩師,我剛剛午睡的時候又做夢了。這次夢到了一個巨人...您還記得我們一起去追蹤巨人時候的場景吧,就在那個沼澤邊上...對,就是那種巨人。”
趙洵吞了一口吐沫以掩飾尷尬的神色,很無奈的說道:“關鍵的不是這個,關鍵的是當那個巨人轉過身來的時候,我發現啊他是一個無麵人。”
趙洵的這話也把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給嚇了一跳。
“臭小子,你說什麼,這廝是個無麵人?”
吳全義吹胡子瞪眼,再三進行確認道。
“是啊...”
趙洵無奈的雙手一攤道:“呃,這已經是我在夢境之中第三次夢到無麵人了。徒兒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前兩次的時候徒兒也都曾經來找過您解夢。這一次徒兒也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這便第一時間趕來了呀。”
“唉...”
青蓮道長長歎一聲道:“臭小子,看來情況比為師想象的還要有些複雜啊。”
吳全義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足以說明一點,那就是對方很可能隻是以不同的形態入侵你的夢境。他可以幻化成任何的形態。所以我覺得很可能不是魔宗大祭司亦或者其他修行者,為師覺得很可能就是撒旦本身。或者說,之前以魔宗大祭司形勢入侵你夢境的也是撒旦,但他是附身魔宗大祭司了。”
轟隆。
聽到這裡,趙洵隻覺得腦子翁的一炸,整個人都不好了。
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真的可以說是完全的出乎他的意料了。
“撒旦?真的是他附身的話,那情況可真的是要複雜的多了...”
趙洵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所以...恩師我能說撒旦這是在針對我嗎?”
“...”
青蓮道長吳全義挑了挑眉道:“呃。你以為你是神嗎,臭小子。撒旦還要專門針對你?”
他挖了挖鼻孔,繼而說道:“臭小子,我覺得撒旦一而再再而三的入侵你的夢境,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他覺得你是書院裡最軟的那顆軟柿子。他入侵你的夢境,可以最大限度的挖掘出現在書院方麵有用的信息。”
呃...
聽到這裡,趙洵整個人都不好了。
說明叫我是書院最軟的那顆軟柿子啊。
喂喂喂,恩師您徒兒不要麵子的嗎?
趙洵隻覺得快要氣到吐血,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
“乖徒兒,你也不要泄氣嘛,為師覺得事情也沒有糟糕到無法控製的地步。至少這樣一來,我們可以更加有針對性的應對各種各樣的情況。”
“那倒是確實...”
趙洵忽然感覺自己有一種實驗室小白鼠的感覺。
反正恩師這麼說,趙洵第一個反應到的就是如此。
“咳咳,臭小子,你能夠被撒旦入侵夢境也算是一件好事了。總好過被其他無名之輩入侵吧?”
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深吸了一口氣道:“臭小子,但是有一點為師需要跟你提前說清楚。夢境被入侵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無法走出夢境。之前老六也跟你說了吧,你才是自己夢境的主人,能夠控製你的夢境的唯有你自己。所以你不要有太多的負麵情緒,控製好情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呃...
趙洵越發覺得迷茫了。
恩師和六師兄對他說的這些他當然明白。
可問題是有的時候即便是在夢境之中也有些難以控製情緒的啊。
哪怕是在趙洵自己的夢境,自己的主場。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至少從目前看來,一切發展的都還算是不錯。
至於接下來都走到哪一步,那就不是趙洵能夠決定的事情了。
“恩師,您有什麼話不妨直接跟徒兒說。您有什麼計劃呢也可以坦誠的說。徒兒有這個心理準備,能夠很好的應付的。”
趙洵以為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是擔心他心理承受方麵有問題,故而才會這麼說的。
所以他也直接點名情況。
“臭小子,為師能有什麼計劃。如果是撒旦入侵的話,他鐵了心拿你做突破口,那麼我們隻能順著他的思路將計就計。等到下一次撒旦再入侵你夢境的時候我們若是能夠把他抓個正著或許就有效果了。不然即便為師在這裡說的再多,那也是紙上談兵。”
“呃...”
趙洵仔細想了想,似乎恩師說的也沒毛病。
以他現在的情況來說,能夠做的事情確實不是很多。
“可是徒兒很怕啊。這撒旦應該就是個大魔頭吧,他屢次三番的侵入徒兒的夢境,真的隻是想要打探書院消息這麼簡單嗎?如若不然,萬一他另有所圖的話,徒兒可該如何是好啊。”
“...”
青蓮道長吳全義聽得直想翻白眼。
“哎呀呀,你就放一萬個心好了。有為師在,你那裡能夠出什麼岔子?”
青蓮道長雙手一攤道:“這樣吧,為師從現在起跟你住在一起,萬一你入夢之後再次發現他,就給一個信號,為師便進入你的識海給你站台如何?”
呃...
趙洵隻能說,這是目前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處理方法了。
當然,趙洵還決定叫上六師兄盧光鬥等書院少年團的成員。
這些家夥加在一起其實作用還是很明顯的。
上一次書院弟子齊入夢境,在相當程度上幫了趙洵的大忙。
若不是最後時刻一個小疏漏導致功虧一簣,很可能真的就把魔宗大祭司的幻象給抓到了。
當然,現在回過頭來看,事情並沒有那麼的簡單。
或許撒旦隻是附身到了魔宗大祭司的身上,以魔宗大祭司的身份做了入侵趙洵夢境的事情。
唉...
這真的是叫人腦殼痛啊。
趙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堆人海戰術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
除非山長他老人家還有彆的想法。
當然,趙洵是不會如此就輕易的放棄的。
他還是決定先去問問山長的意見再作計較。
...
...
“山長,情況就是這樣的。徒兒剛剛已經先後問過六師兄跟青蓮道長的意見了,他們看法不一。其中青蓮道長的認知更加激進一些。他覺得吧事情很可能就是撒旦在搞得鬼。不止是這一次,之前的很多次很可能都是撒旦在搗鬼。”
“唔。這件事你自己怎麼看,乖徒兒?”
山長雲澹風輕的抿了一口茶,隨後和聲笑道:“你自己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其他人的看法最多隻能作為一個參考。”
呃...
一瞬間,趙洵隻覺得頭皮發麻。
山長所說似乎也沒什麼毛病啊。
“恩師啊,徒兒覺得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撒旦做話,那各個時間點時間線似乎勉強也能夠對上...隻是有一點...”
“隻是什麼?”
山長的態度似乎很和善,並沒有急著催促趙洵的意思。
倒是趙洵自己被問的有些緊張了。
“隻是撒旦為何要選擇徒兒作為夢境的入侵對象呢。徒兒何德何能...”
“因為你跟我們都不一樣。”
山長的這句話讓趙洵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什麼叫做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山長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恩師...您說徒兒跟你們不一樣,這是何意啊。”
“自然就是那個意思。”
啊?
山長擱著跟他在打啞謎呢呀...
一時間趙洵徹底懵逼了。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恩師,您可以說的乾脆直接一些...”
“你的一切跟我們都不同,尤其是你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特質,你的思想,你的靈魂。”
山長的話就像是一根根小釘子一樣紮入了趙洵的身體裡,讓他覺得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之中。
“呃...”
山長這是看透他?山長這是認清他了?
山長這是知道他是穿越者了?
一時間趙洵直是不知道該表達些什麼。
如果一切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趙洵反倒是不需要承受如此之多的壓力了。
因為反正已經如此,趙洵可以直接攤牌了。
但是問題是山長真的是這種態度嗎?
萬一山長他老人家恰好不是這種態度的話,趙洵盲目的表態,豈不是抓瞎了。
“乖徒兒,你不用緊張。為師並沒有任何逼問你的意思。為師隻是想讓你明白,這世界很多的事情其實是從一開始就注定好了的。”
山長很是平靜的說道:“從一開始我們就能夠以一種相對平和的心態應對世間的萬物,是因為我們的命中的定數就是如此。每個人的人生軌跡不同,除了他們自己的奮鬥程度不同,這個定數也發揮著很大的作用。沒有人能夠完全擺脫這個命數。”
呃...
趙洵怎麼覺得聊著聊著就聊成了哲學問題了呢?
還是說山長本來就覺得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媽呀,救救孩子吧。
“所以山長,徒兒的命數到底是什麼...”
“你的命數很清楚,從一開始為師就看的很清楚。”
山長稍頓了頓,繼而又呷了一口茶道:“你的命數就是救濟蒼生。”
呃...
一瞬間趙洵人麻了。
咋不是濟世安民呢。
要是這個的話他就可以過一把皇帝癮了。
而救濟蒼生這玩意不做皇帝也可以,而且趙洵覺得以他目前的狀態和身份,大概率是跟做皇帝沒有任何關係了。
“所以恩師,這個救濟蒼生到底是個怎麼的救濟法。”
趙洵知道有的時候還是得問清楚一些。
不然說的語焉不詳的話,還是有些弄的人頭暈目眩的。
“救濟蒼生當然就是仗義出手,挺身而出,與黑暗罪惡的人做鬥爭,使得天下蒼生免於罹難了。簡單的說,就是你會跟撒旦打一架,並且把他錘爆了。”
呃...
山長現在真的是越來越皮了啊,都開始用起趙洵的口頭禪和口頭用語了。
這些原本是趙洵最喜歡用的啊...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他就由著山長來吧。
“所以,恩師啊...徒兒覺得其實我好像扛不起這個重任啊。”
“抗不抗的起來不是你說了算的,也不是為師說了算的,是天道說了算的。”
呃...
這個天道,是不是就是恩師剛剛說的命數?
“所以徒兒其實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一切都已經注定了?”
“可以這麼說。”
山長點了點頭道:“你需要知道許多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好吧,所以徒兒眼下該怎麼對付這個撒旦呢。”
關注了未來的事情之後,趙洵也得關注眼下的啊。
正所謂仰望星空不忘腳踏實地。
隻有同時做到了這兩點,才能行之有效的麵對生活的捶打。
“撒旦並不可怕,恐怕的是你的恐懼。為師在你眼眸之中看到了恐懼。乖徒兒不要怕,你是在書院,他要入侵入侵的也是你的夢境。你占儘天時地利人和,有什麼好怕的?”
好家夥...趙洵心道山長您說得簡單,可是我這壓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山長,話雖如此,可是徒兒還是覺得不能掉以輕心啊。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撒旦還是隨時可能入侵的。關鍵是徒兒不知道他入侵的時間點是什麼啊。在這方麵撒旦占據了絕對的主動,徒兒反而是被動的了。您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能夠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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