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就是說嘛,在這方麵小師弟確實跟其他人不一樣。但是能夠進書院的有哪個是凡人。尤其是山長還說小師弟是他收過徒弟當中天賦最好的。當時我們幾乎沒有人相信吧?不過現在怎樣,還不是證實了是真的事情了?”
“嗯...”
仔細想了想,確實是這樣。
趙洵的人生起步並不是太高,但是一路逆襲一路爽,連大師姐蕭凝跟二師姐劉鶯鶯看了之後都覺得是相當的爽。
不過,光是懷念過去可是不行。
雖然上一次在趙洵的帶領下,書院大破東海妖獸國,將妖獸們殺的是丟盔棄甲。
但是此一時彼一時。
現在的書院跟妖獸之間的戰鬥可以說是重新開始了。
究竟能夠戰到什麼程度,能夠戰到什麼地步真的沒有人知道。
“唉,我一開始以為大師姐您帶著一乾師弟師妹們來到寧州之後情況會有很大的逆轉,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像我想的那樣。這些妖獸實在是太狡猾了。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四處擴張,但看到書院來了大股人馬之後立刻就偃旗息鼓,藏了起來。好家夥,這真的是讓人覺得十分麻木啊。”
“誰說不是呢,隻能說這些家夥真的是太賊了,完全就不給我們機會啊。我們想要堂堂正正的打一架,但是人家根本就不給機會,你說能夠怎麼辦?”
“無奈,真的是無奈啊。”
大師姐蕭凝跟二師姐劉鶯鶯二人你一言我一語。
竹林劍仙姚言在一旁卻是完全連一句話都插不上,簡直是太尷尬了。
但是他確實也無法表達任何的情感。
因為這個時候他如果插話的話,那根作死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彆了。
姚言是肯定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對姚言來說必須要保證絕對的冷靜。
“唯,你倒是說句話啊。”
這個時候劉鶯鶯見姚言一直不說話有些不爽了,輕輕的捅了姚言一下。
“呃...”
姚言醞釀了一番情緒道:“你們說的很對啊。現在最大的問題其實就是妖獸避而不戰。妖獸不跟我們作戰,我們完全找不到他們在哪裡。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很難真正打起來。如此以來要想要將妖獸鏟除那難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竹林劍仙姚言對於局勢的判斷還是相當的清晰透徹的。
但是劉鶯鶯想要聽的顯然不是這個。
對劉鶯鶯來說最想要聽到的,顯然還是如何能夠將妖獸一網打儘。
光是聽分析有什麼用,還是要看結果的啊。
“上一次我們曾經兩次登山妖獸聚集的島嶼,但是效果都不是很好。即便我們發現了妖獸的聚集地,但如果不能標記清楚的話,還是很容易被它們跑掉的。畢竟在江南道沿海,有太多這樣的島嶼了。妖獸們即便是被端掉了一處老巢,肯定還會有第二處、第三處備選。有了這麼多的老巢,他們自然有機會做很多可怕的事情。”
“呃...”
“所以想要除掉妖獸,一來是必須引誘他們主動戰鬥。二來那就是必須要從一開始就展現出一種決然的態度,要不然的話,我怕是很難徹底的除掉他們啊。”
“呃...”
姚言的話雖然很難聽,但是不得不說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在某種情況下,保持一定的戰鬥力,隨後引誘妖獸主動作戰,這才是書院弟子們的良策。要不然的話,妖獸完全可以往島嶼上一鑽,或者往海裡一鑽。如此以來書院弟子們根本不可能輕易的抓到它們。
若是任由妖獸們肆虐的話,那簡直是太可怕了。
“嘖嘖嘖...”
“行吧,要不要我們散布出去一些消息,引誘他們上鉤?”
“散布什麼消息?”
“就說我們已經走掉了?讓他們放鬆警惕。”
“可以是可以,但是得等到再過一會。現在的話有些太假了啊。”
“嗯...”
“如果現在我們就放出去消息,基本上對方一開始就能夠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我們就很難再進行針對性的布置了。還是等一等吧,過上十天半個月,再放出去消息,這樣的話這個消息的可信性還要高一些。不然的話這些妖獸又不傻。我覺得他們不會輕易的相信的。”
竹林劍仙姚言的判斷力可謂是相當的敏銳。
在他看來,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展現出一定的實力的。
要不然的話,很可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導致局麵的失控。
但是一定要等到合理的時候再散不出去消息。不然的話完全就是騙自己啊。
“呼...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
...
“三師兄啊三師兄,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快的準備開戰啊。”
擇日不如撞日,當羅倫提出儘快出擊的時候趙洵其實還沒有完全的做好準備。
倒也不能說趙洵矯情。在他看來,如此重大的一場戰鬥,自然而然應該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做好準備。
如果準備工作沒有做到很充分的話,那結果還是相當可怖的。
所以必要的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這樣一來可以使得整個聯盟更加有信心。
但是很顯然,羅倫不打算再等了。
也不知道他是算過黃道吉日,還是占卜過吉凶,反正這家夥就是認定了這日。
趙洵一時間簡直是欲哭無淚。
好家夥,羅倫表現的如此,那趙洵能夠說什麼?
他也很無奈啊。
趙洵也隻能勉強順著羅倫的意思繼續前進咯。
反正之前把話都已經說道了那個份上了,這個時候要是再反悔的話那可真的是丟人丟大了。
“哈哈哈,小師弟啊你就少抱怨兩句吧。我覺得你現在抱怨沒有意義的啊。”
三師兄龍清泉嘿嘿笑道:“這種時候還是要儘可能的有擔當一些的呀。你想想看啊。你跟羅倫那麼好的關係。在你發聲之後不久羅倫就跳出來挺你了。這個時候你當然也得挺一挺羅倫啊。要不然的話羅倫該有多心寒啊。”
“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
趙洵是真的覺得蠻尷尬的。
“不過眼下的形勢真的很讓人無奈啊。要是一切都按照原先的模式的話,那確實很容易翻車的。”
“怕什麼,不是有那麼多部族在前麵做誘餌分散腐蝕者的注意力嗎?有那麼多的部族在,你還怕出事?”
“就是因為有那麼多的部族在,所以我才害怕。”
趙洵苦笑不得道:“你想想看啊三師兄。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麵臨的情況就基本上是腐蝕者的猛衝。但是為什麼我們能夠守住。除了書院禁製以外,是不是因為整個書院聯盟是輪守的?輪值的存在使得大家都有機會對決腐蝕者,也使得大家不會一股腦湧上去。麵對腐蝕者的話如果人太多我覺得真未必是好事情。這會讓局勢變得完全不可控,一旦腐蝕者真的將所有人擊潰,那個後果你想過沒有?”
“但是之前不是說了嗎,隻是讓他們勾引腐蝕者,吸引腐蝕者和凶獸的注意力,並不真的打啊。”
“說是那麼說,但真的打起來之後誰還能夠保證啊。”
趙洵無奈道:“有的時候很多事情確實說不好的啊。”
“呃,你這麼一說倒也是。萬一腐蝕者真的殺瘋了,肯定不會估計那麼多的。而且我擔心艾倫洛爾的這些部族也有可能會失去理智。”
“說的就是啊。這些其實都是有可能會出現的情況。所以我並不覺得一切都會完全按照我們之前的設計發展,一旦情況完全失控,到了那時又該怎麼辦?”
趙洵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
總而言之他是覺得這個事情準備的有些不充分。
不充分的話就會麵臨各種危險。
偏偏這個話他又不能去說,隻要他一說就顯得是相當的不靠譜。
“唉,要不你讓另外的人去說?”
三師兄龍清泉開始給趙洵出謀劃策。
“算了吧,現在誰去說都不靠譜。這個時候羅倫已經徹底被激發出來了鬥誌。這個時候如果我前去說讓他放棄的話,那羅倫估計要氣的發瘋。到了那時他肯定會跟我拚命的。”
趙洵對於局勢的預判可以說是相當的準確的。
“所以說即便是硬著頭皮現在也得上了。”
趙洵無奈的攤開雙手道:“罷了罷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在乎了。來吧,跟他們乾就是了。”
...
...
天空之彌漫著很多烏雲。
很顯然,要下雨了。
這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的事情。
魔宗大祭司當然也可以。
但是他卻從尋常之中看出了一絲不尋常,看出了一絲詭異。
“我覺得今日似乎會有大事發生,還是謹慎一些吧。”
“大事發生?現在能夠有什麼大事發生?我看你未免有些過於謹慎了吧。”
亡靈族首領巫奧裡斯很是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我覺得現在的情況其實並沒有那麼的離譜,你也不要疑神疑鬼的了。不過是一些烏雲密布,搞得就像是要有大事發生一樣。這個世界真的沒有那麼的玄乎。”
“呃...”
被巫奧裡斯嗆了嗆後魔宗大祭司顯然麵色不善。
他實在沒有想到巫奧裡斯會是這樣一種態度。
“唉,怎麼說呢,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凶獸會如此犀利的。我沒有想到,那書院應該也沒有想到吧。我沒有想到,書院在想到之後會不會也有一些彆的想法?”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書院肯定能夠意識到這件事並不簡單,所以他們肯定會讀凶獸做文章的啊。你覺得書院的人是等閒之輩嗎?他們肯定不會等死的啊。”
“唔...”
這麼一看,確實是...
“你的意思是他們會來搞偷襲?”
“不好說。他們來搞不搞偷襲我並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們絕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認輸。我覺得接下來他們肯定還會有大的動作。我們最好能夠穩一穩,要不然的話,很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後果。”
“嘶...”
聽到這裡之後巫奧裡斯倒抽了一口涼氣。
並不能說魔宗大祭司的話是聳人聽聞。因為在巫奧裡斯看來魔宗大祭司說的話還是很有可能變成現實的。
關鍵是要看他們接下來的態度,他們接下來要如何防禦,要如何應對?
要是應對不善的話,真的有可能被書院的這幫家夥鑽了空子的。
這些書院的家夥其實沒有一個是省油燈。一旦節奏不對被偷家,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的。
他們畢竟是花費了很多力量才最終達到這個預期的效果的,召喚凶獸並不容易,決不能如此輕易的浪費掉。
...
...
“好奇怪,為師感覺今日會有大事發生。”
袁天罡望著天外的烏雲,怯生生的說道。
“呃,恩師覺得有大事發生?是什麼?”
在一旁侍候的李淳風顯得也有些許的緊張。
“不知道,為師這一次並沒有窺測天機,所以並不能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很顯然,確實是有大事發生。”
“呃...”
此時此刻李淳風有些慌了。
“恩師啊,那要是這樣的話,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儘可能的不要出去吧。如果有大事發生的話,我道門能夠置身事外是最好的。”
“呃...”
當李淳風聽到這裡的時候多少有些無奈。
是什麼時候開始恩師變得如此不爭不搶了呢?
是從那個西域妖僧來到長安之後的吧?
似乎一切都是從那個西域妖僧來到長安之後開始變化的。一切的一切都變化了,一切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尋常了。
哪怕是李淳風曾經無數次的勸說恩師跟他爭到底,但是恩師似乎就是在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完全沒有跟那妖僧一爭的意思。一時間李淳風真的是無奈了。
恩師不爭,他能怎麼辦?
恩師不爭,他這個做徒弟的即便是想爭也無可奈何啊。
最關鍵的是,他即便想爭,效果也相當之一般。
因為他跟慧言法師之間的差距確實是太大了。
但是恩師就不一樣了,二人同為超品大宗師,而且在李淳風看來,恩師的境界明顯還要更高一些。這樣的話,為什麼不爭呢?
你不去爭,對方也不會念著你的好的啊。
可是現在李淳風知道自己再去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既然恩師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再說這些其實都沒有意義了。
隻能儘可能的順著恩師的思路,儘可能的依著恩師去做。
身為徒弟,李淳風能夠做到的也隻有這些了。
“淳風啊,這次的事跟慧言法師應該沒關係。應該就是書院和腐蝕者之間的爭端。”
“嗯?”
聽到這裡的時候李淳風多少覺得有些尷尬。
“恩師,您的意思是這單純隻是書院跟腐蝕者的爭端?那究竟誰能夠取勝呢?”
“不好說啊。原本為師是覺得書院方麵更有優勢一些的。畢竟有山長存在,可以震懾一切。但是現在腐蝕者聯盟從暗界召喚出來了這麼多的家夥,看起來確實很離譜的樣子。”
“唔...”
“也就是說您覺得腐蝕者聯盟其實有機會了?”
“是的,為師覺得腐蝕者的機會來了。但是即便如此,即便是他們有了這麼多凶獸,他們的勝算仍然不如書院大。”
“嘶...”
聽到這裡的時候李淳風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恩師,您的意思是腐蝕者的實力要遠遠不如書院?不然為何他們已經得到了這麼多外界的加持仍然比不過書院呢?”
“可以這麼說吧。書院的實力在於平均,或者說書院的實力在於沒有短板。以前的時候趙洵還可能是那個短板,但是現在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的境界修為接連提升,已經達到了足足三品,已經不能在算是書院的短板了。”
“呃...”
李淳風大概是聽明白了。腐蝕者要麵對的是一個沒有短板的書院,是一個沒有缺點的書院。這樣的書院確實是相當恐怖的。
所以即便腐蝕者這個時候獲得了所謂的凶手加持,仍然有可能擊敗不了所謂的書院聯盟。
“那麼我們真的就什麼都不做嗎?”
“當然,你打算做什麼?你打算幫哪一邊?不管你幫哪一邊都是不合適的。所以與其去添亂,倒不如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袁天罡早已經想好了,這場大戰不論打成什麼樣子,不論打成昏天黑地,他都不會出手。因為這個時候他如果出手的話,那就一定會惹人閒話。隻要他出手的話,就一定會讓人指摘。而作為道門天師,作為道家的領軍人物此時此刻袁天罡是真的不應該有任何的其他想法。他是真的應該保持平靜的。
隻要能夠保持平靜,對道門就是好事情。隻要不參與對道門就是好事情。
隻要靜靜的,就是好事情。
這些李淳風現在雖然不懂,但是袁天罡相信他遲早也是會明白的。
所以袁天罡並不打算苛責李淳風。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成長,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無奈。
此時此刻,袁天罡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讓李淳風去成長。
年輕人在成長過程中是肯定會犯錯誤的。犯錯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犯了錯誤之後不能及時的迎頭趕上。
但是袁天罡知道李淳風不會這樣的。
李淳風是一個對自己要求無比嚴格的人。
所以當李淳風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之後,一定會及時的彌補的。
隻要李淳風能夠及時的彌補錯誤,能夠及時的改正,那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呼...”
這個瞬間李淳風確實明顯的能夠感覺到恩師袁天罡的態度。
這個時候他是不會去勸的。
反正隻要沒有慧言法師那個妖僧參與,一切就都好說。
書院跟腐蝕者的爭端,道門確實不應該參與。
因為不論是這兩者誰獲勝誰落敗,道門的利益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既然如此的話,道門為何要去入局呢?
這樣的話豈不是會惹得一身騷嗎?
既然自己切身的利益並沒有被影響,自己切身的利益並沒有被乾涉,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
一直保持沉默。一直保持冷靜。
隻要保持了冷靜,就能夠穩穩的判斷問題。
隻要保持了冷靜,就能夠穩穩的確定方向。
李淳風覺得自己悟了。
悟道其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哪怕是李淳風跟著恩師學了這麼多年,依然不敢說自己悟道了。
可是此時此刻,李淳風確實有一種極為強烈的感覺。他感覺到自己確實悟了。這一刻,這種感覺無比的清晰,無比的透徹,讓他能夠完全意義上領悟到這些細節的重要性。
恩師真的太強了。
...
...
“陛下,該用膳了。”
小太監見顯隆帝一直在打坐,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他知道這個時候提醒皇帝陛下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因為陛下很討厭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斷。
陛下在打坐或者冥想的時候整個神識都會隨之抽離出去。
如果這個時候被打斷,很快就會變得相當的狂暴。
皇宮之中的小太監,基本上都是體會過這點的。
所以在麵對顯隆帝打坐的時候他們都會謹慎再謹慎,儘可能的不要犯錯誤。
“嗯。”
今日顯隆帝的心情卻似乎是相當的好。
他睜開眼睛之後臉上甚至隱隱的能夠看到一絲笑意。
“慧言法師呢?宣慧言法師。”
“呃...陛下慧言法師不在宮中啊。”
“不在不會宣嗎?難道什麼都要朕來教你嗎?”
此刻的顯隆帝卻是有些憤怒,冷哼了一聲。
剛剛還是麵上帶笑,瞬間就變成了怒意浮麵。
可以說顯隆帝變臉簡直是比翻書還要快。
此時此刻,嚇得那小太監連聲應是,然後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過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慧言法師匆匆而來。
與之同來的還有禦膳房的膳食。
顯隆帝擺了擺手道:“來人啊,給聖僧賜座。朕要與聖僧一同用膳。”
此時此刻,顯隆帝的心情又變得很好了。
慧言法師雙手合十,算是給顯隆帝致意謝禮。
“陛下召見貧僧,所為何事?”
“唔,朕聽聞書院正在跟腐蝕者廝殺,便想要聽聽聖僧的意思。朕聽說腐蝕者為了能夠對抗書院,從暗界召喚了相當強大的凶獸。這些凶獸對書院有相當大的威脅,對吧?”
“是的。這些凶獸的實力可謂相當強大,但要說它們能夠一舉將書院拿下未免也有些過於偏頗了。”
慧言法師並不認為僅僅依靠凶獸就能夠拿下書院。
這未免有些過於的離譜了。
“所以說,誰能夠笑到最後呢?”
顯隆帝顯然更加關注的是結果。
“不好說啊。如果陛下一定要讓貧僧來猜的話,那貧僧寧願把寶壓在書院身上。”
“呃...”
顯隆帝一時愕然。
同樣的問題他曾經問過袁天罡,袁天罡給出的回答幾乎跟慧言法師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大家幾乎都看好書院。
這是為什麼呢?
單純就是因為山長的個人魅力嗎?
還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因素呢?
不管怎樣,顯隆帝覺得山長所占的成分或許真的很大。
沒有山長的書院實力大減,也就不可能讓袁天罡和慧言法師這兩位大牛認為書院能夠穩穩的壓過腐蝕者了。
但是偏偏現在山長就是存在啊。山長存在則對於書院是巨大的提升,對於腐蝕者是巨大的打擊。
一來一回之間,其影響力可謂是相當的豐富。
“朕隻能在一旁靜觀其變了對吧?”
“陛下如果靜觀其變,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慧言法師雙手合十道:“雖然貧僧預測山長會取勝,書院會取勝,但是即便書院贏了也是一場慘聖。到了那時,或許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
...
東宮。
太子李顯坤正自跟鄭介和馮昊兩位大老商議。
“孤聽說最近終南山書院要與腐蝕者對決,也不知道這場戰鬥到底好看與否。”
當鄭介聽到堂堂東宮太子問出這種問題的時候,一時間不免大失所望。
“太子殿下,打鬥好看與否與殿下何乾呢?對決的是腐蝕者跟書院,陛下和禁軍又沒有進場。所以不管是誰獲勝,都對太子殿下沒有任何的影響啊。”
“呃...”
“所以說孤不應該關注這些對嗎?”
“倒也不是不能關注。隻是眼下太子殿下明顯更應該把精力放在如何應對陛下和禁軍上。這外部的事情能不管最好不要去管。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旦分散了,那就很難再聚攏起來了。”
“唔...”
聽到這裡之後,太子李顯坤整個人都麻了。
“呃,孤受教了。”
“太子殿下,眼下禁軍輪值輪守的名單您拿到了嗎?”
“嗯,孤已經命人拿到了。”
說罷太子衝心腹宦官遞了個眼色。
那宦官立刻就拿起這輪值名單小心翼翼的送到了鄭介那裡。
鄭介也毫不客氣的直接展開來看。
可是他隻看了一眼就連連搖頭道:“不對,不對啊。這份名單應該不是最新的。”
“啊?不可能啊,這是孤最可靠的線人拚了命才搞到的,不會有問題啊。”
鄭介苦笑道:“殿下這是被人給騙了啊。或者說是陛下故意想要讓殿下看到這份名單的。”
“父皇故意讓孤看到的?這是何意啊?”
太子一時間直是感覺自己陷入到了雲裡霧裡一般。
“太子殿下不妨這麼想,如果陛下真的從一開始的時候就製定好這些名單的話,為何又要讓慧言法師領兵去終南山?這一切應該都是臨時決定的,是在慧言法師率兵返回長安之後臨時決定的。”
“唔...”
聽到這裡的時候,太子李顯坤似乎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
“也就是說父皇是想要讓我咬鉤?”
“不錯,如果太子殿下按照這個名單上的人去結交,那很可能就會立刻被檢舉。到時人贓並獲,人證物證皆在,就是想要辯解也沒有機會了。所以,太子殿下最好不要以身試險。”
鄭介看問題相當清楚。而且他又在顯隆帝身邊多年,對於顯隆帝的脾氣秉性,以及性格相當的清楚。
所以他認定顯隆帝現在就是在釣魚。
顯隆帝無比的想要讓太子栽跟頭,但是如果太子自己不犯錯誤。那顯隆帝也是無可奈何的。
“唔,多謝鄭公提醒。好險,真的好險啊。若不是鄭公點明,孤很可能就陷進去了。”
太子李顯坤此時此刻真的是驚懼不已。
他此刻已經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父皇真的是心機深沉啊,太陰險了,真的是太陰險了。
他差點就著了道了。
不過還好鄭介反應十分迅速,而且這廝的心思也相當深沉,一點不比父皇差。
他真的是撿到寶了。
“鄭公,那孤現在該怎麼辦?還請鄭公教孤。”
“以不變應萬變。太子殿下現在什麼都不做就是最好的。”
鄭介歎息一聲道。
“陛下現在明顯是已經對太子殿下起了疑心。如果殿下這個時候貿然出手,那不就等於是鑽進了陛下給殿下設的套子裡了嗎?如此一來,殿下哪裡還有活路啊。”
鄭介故意將話說的很重,就是希望將太子嚇到。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把話說的很重的話,太子是不會往心裡去的。
太子這個人還是很像顯隆帝的,相當的剛愎自用。
一旦他認定的事情,就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但是...
如果鄭介將厲害關係跟他說清楚的話,應該還是能夠起到一定的效果的。
果不其然,太子此刻有些慌了。
“父皇也真是的,孤又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他為何要趕儘殺絕啊。孤現在真的無奈了,鄭公,什麼都不做真的就可以嗎?這不是在等死嗎?”
太子此刻確實無比的慌張。
在他看來一旦局勢失控,第一更倒黴的一定是東宮。
父皇早有了廢太子的心思,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從父皇最近頻頻動作可以看出,他已經徹底下定決心了。
如果這個時候太子仍然不能有所行動的話,那接下來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條了。
可是鄭介卻叫他什麼都不做,這未免有些太離譜了吧?
“奴婢並沒有叫太子殿下什麼都不做,奴婢隻是希望太子殿下不要鑽進陛下給您設計的圈套裡。”
鄭介頓了頓道:“太子殿下明麵上可以是潛心修道,但是背地裡還是可以有所動作的。但是這個動作切忌不能被陛下發現就是了。”
“呃...”
太子李顯坤這下明白了,這不就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嗎?
雖然鄭介沒有挑的那麼明白,但是此刻太子已經是一清二楚了。
“所以接下來孤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在表麵上表現的雲澹風輕,實則厲兵秣馬?”
“差不多吧,但是切忌不要弄出大動靜。”
鄭介再次告戒道。
“至於終南山書院跟腐蝕者之間的紛爭,太子殿下就徹底不要去管了。他們想怎麼鬥就去怎麼鬥,都跟太子殿下無關。此乃多事之秋太子殿下隻要管好自己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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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城。
涼州刺史趙欒給賈興文一行人擺下了接風宴,以慶祝賈興文等人抵達涼州。
酒宴十分的豪奢,一時間賈興文被捧起宛若置身仙境之中。
“呼...”
行至酒酣之時,趙欒哈哈大笑道:“沒想到賈將軍又回來了,我記得當初你跟劉大節度使去西域的時候也就是一年前吧?”
“嗯,差不多吧。抵達西域不久之後我就接到了任務,大都護命我護送西域使團和商隊去長安。既然是大都護的命令,我自然要聽從了。”
賈興文表現的不卑不亢,趙欒頻頻點頭道:“妙哉,妙哉。看來賈將軍已經徹底適應了安西軍中的生活。好事,這真的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說來本官也與大都護和馮大人有舊,賈將軍能夠搖身一變,如此成功的加入安西軍並得到大都護賞識,我也算是替馮大人感到欣慰了。”
“此去長安,不知道賈將軍準備停留多久?”
“這個還要看陛下的意思。”
賈興文衝長安的方向拱了拱手。
雖然他的內心對於顯隆帝是十分的厭惡。
但是這種時候麵子上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唔。那是,那是。”
趙欒這個時候也不敢多說什麼,輕巧的一筆帶過。
“哈哈,這次去長安,賈將軍若是能夠帶一些長安的特產回來給本官,那本官不勝感激啊。”
“嗯?沒問題,趙大人想要什麼,大可以給我一並說了,我記下來之後到了長安便進行采買,然後返程的時候再帶回給趙大人。”
“哈哈,爽快爽快哈。賈將軍真的是個妙人!”
此時此刻,趙欒明確的表示道。
“不過本官聽說最近長安那邊不太平啊。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是那邊有不少凶殘的妖獸進攻終南山。雖然似乎並沒有拿下終南山,但是也造成了不小的反響。”
“妖獸?”
賈興文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直是覺得有些困惑。
因為在他看來妖獸應該是存在於東海的大海裡啊。
肯定是趙欒搞錯了。
但是這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雖然可能不是妖獸入侵終南山,但肯定是彆的什麼邪祟之物。
“趙大人,你是從那裡得到的消息?”
“也是一些商賈所說。”
“朝廷的塘報裡沒有說嗎?”
“沒有,朝廷的塘報裡怎麼可能會說這些東西。即便是真的有,那也不會說的。”
趙欒苦笑一聲道。
“如果是長安城受到了威脅,倒是有可能在塘報裡提及。終南山?不可能提的,一句話都不可能提的。”
“呃...”
此時此刻,賈興文算是聽明白了趙欒的意思。
“這麼說來的話,我倒是真的有些擔憂了。不知道趙刺史這裡能否動用傳送術?我想要寫一封信,傳送到終南山去。”
賈興文之前在沙洲跟瓜州的時候就想寫一封回信,動用傳送術傳到終南山去。
但是當時條件所限並沒有實現。
而涼州的情況其實還是不大一樣的。涼州是一等一的大城,所以理論上講應該是可以動用傳送術的。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如此以來動靜怕是鬨的太大啊。”
趙欒有些猶豫。
動用傳送術而不是發送奏疏給朝廷,反倒是給終南山書院,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參上他一本,趙欒可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趙刺史不必擔心,可以用我私人的名義,這樣一切責任由我來承擔。”
賈興文拍著胸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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