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還當是何,此等要求,人之常情。若是真能說得二人來降,還可被朝廷平添兩員猛將,真可謂一舉多得是也!”範同擲地有聲道。
鄧羌與張蠔二人,不說是在整個天下之中,但至少在大蒼之內,這兩個人絕對可以說是小有名聲的。
如果若是真的能夠說服這兩個人來想的話,對於朝廷來說,當然是一件大好事了。
於大的方麵來講,現在的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的時候,各個地方都在開戰,最缺的就是這些軍中猛將了,而鄧羌與張蠔二人能夠在東夷之中殺上個來回,就已經充分說明了這兩個人的本事。
往小了說,如果能夠說服這兩個人像章邯那樣棄暗投明的話,與敵人來講,是少了一部分力量。但對他們來說,卻是多了一份力量。
況且,章邯的這番表現,也讓範同可以對他多放一些心下來。
畢竟,雖然範同是章邯投降一事的既得受益者,但是,如果章邯真的是一個前腳被擒而後腳就投降,並且將自己曾經的軍中袍澤賣的一乾二淨的人,那麼,有朝一日是否又會反叛他們了?
對於這麼一條隨時有可能會反噬你一口的毒蛇,就算現在對你有用處,但也絕對不會真正放心他!
“刺史放心,吾便知刺史必然大度,已然是應下了那章邯的要求。此刻,洪、賈幾位將軍已隨那章邯去捉拿那鄧羌、張蠔二將了!”
聞中,範同卻是不經意間掃了陳玄豹一眼,雙目之中,一股陰翳依昔閃過。
陳玄豹此舉,分明就是先斬後奏,明明自己都已經乾了,看來這裡裝模作樣和他商量,當真是豈有此理。
其實這才是一道刺史與一道行軍將軍之間的關係,這兩者之間本來就是相互製衡的。這樣的話,朝廷才會對地方之上比較安心一點,真要是地方上的官員全部都大權獨握的話,那該不高興的就是朝廷了。
刺史與行軍將軍是屬於平級的,隻不過,刺史又比行軍將軍在名義上大了半級,和那種欽差大臣見官大半級的情況類似,刺史屬於見行軍將軍大半級。
而是兩者之間,各有各的權利,換句話說,究竟是一把手說話管用,還是二把手說話管用,其實在很大程度上還得看他們各自的手段。
因此,像今天這種情況,早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一種情況了,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既如此,那就恭喜陳將軍立下大功了!”範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同喜,同喜,還得刺史大人教導有方!”陳玄豹假意抱拳道。
就在範同與陳玄豹之間在這裡互相陰陽著的這個時候,宣平城內一處,一場驚天大戰也愈演愈烈。
一處街巷之內,重重疊疊的盾牌手和長槍兵圍堵在各處,兩側街牆和屋頂之上,還有一隊隊弓箭手持弓待射。
鄧羌與張蠔二人各自持兵,左突右衝,硬是殺出一道破口,但是還沒有走兩步,便發現前頭不遠處,有兩隊敵軍弓弩手早早在等,鄧羌與張蠔二人嚇了一道,趕緊各自尋找掩體。
前頭數百箭失赫然飛來,鄧羌與張蠔不敢大意,舞兵上下翻飛,一邊揮動兵器掃飛掩體無法完全掩住的來箭,一邊徐徐向後暫退。
他們混入城中,當然不可能像在戰場上那樣家胃在身,這個時候的箭失是對他們威脅最大的時候。
在後退的過程之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張蠔虎目圓瞪,胸中彷佛蘊含著毀天滅地般的驚天殺意,同時暴喝出聲道:“章!邯!你!這!個!無!恥!小!人!背!主!之!徒!”
在這個時候擋在鄧羌、張蠔二人退路之上的人中便有章邯的身影,他被張蠔殺意滔天的一喝,喝得心神微微一震。
下一刻,便見張蠔宛如噴發的火山,疾步衝起間,手中長兵聚勢,待到接近章邯時,迅猛無比地一個長砸。
章邯見張蠔不顧防守全力殺來,心中不禁升起一分駭然,這張蠔必定是對他恨之入骨,否則不會一來就全力出擊拚命。
要知道,張蠔現在可還處於包圍之中,貿然全力出擊拚命,這可是莽撞之舉!按照這種打法的話,是很容易被第三者抓到機會的。
同時,章邯心中更是微微一蕩,對於這一次計劃的內容,他可是相當清楚的,鄧羌是有所了解的,但張蠔卻絕對不可能知道。如果他真要是在這一過程之中被張蠔殺了的話,那可就真的是死的太冤了!
這就是諸葛亮設計的高明之處,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整個計劃之中有很多真實的一麵,而它們的作用就是掩蓋虛假的一麵。
張蠔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讓這一場戲更加真實。
就算是在這一過程之中,張蠔表現的激烈一點,但也基本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有章邯以及鄧羌這一個在不久之後就會投降的大將,總共兩個人的說情,張蠔,就算是接下來被拿下來之後不願意投降,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頂多也隻是吃一段時間苦而已。
當然,就算是張蠔在這之後真的投降了,在諸葛亮看來也不是什麼問題,還能幫他們檢查出一個內部的隱患。
鄧羌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其實在你心裡也被嚇了一跳,他還真怕張蠔一不小心把章邯給殺了。
隻是,就算是鄧羌再怎麼擔憂,這個時候總不能去幫章邯吧!隻能寄希望於章邯可以自己挺過去了!
如果章邯可以自己挺過去,那有了張蠔的這一番表現之後,反而會讓這一場戲更加的精彩。可要是章邯沒辦法自己挺過去的話,那這件事可真就是臥槽了
這就是所謂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就算是計劃設計的再好,但是也不知道在實現的過程中會有什麼意外因素發生。因此,不管是哪一個謀士出謀劃策,都絕對不會存在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也隻能說是這個機率無限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