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跟酒糟鼻吩咐一聲,安德魯抱著尹莎多拉就出了門,準備去廚房給心愛的小天使做一道她最愛吃的芝士披薩。
兩日後的清晨。
被冷空氣籠罩了多日的四九城,終於下雪了,同時也宣告著冬季的到來。
灰蒙蒙的天空上,一顆顆晶瑩的雪花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在地麵上摔的支離破碎後,最終化作水珠融入泥土之中。
對於四九城人來說,初冬時下雪,是最為難受的。
雪根本存不住,落地下就化成水,轉眼間乾燥的道路就全是冷冰冰的泥湯子,一腳踩下去,從腳底板直接涼到心坎。
不過楚所家就沒這個煩惱。
咱有車啊!
伏爾加21三型,爆改版!
還是贏的!
“這場雪可算是下了。”
楚恒一大早起來,趴在窗戶上看了眼外頭,都囔著往身上披了件衣裳,抹身來到屋裡的煤球爐子旁,拿火鉗子捅捅爐膛,把裡麵的煤灰弄出來,留下底火又添了幾塊柴火燒上,後又加上胡正之前從門頭溝給他拉來的煤塊,等火徹底燒起來了,他才端著痰盂出門。
被這一通響動吵醒的小倪從暖乎乎的被窩裡探出頭,水蒙蒙的眸子癡癡地凝望著漢子勤勞的背影,心中再次升起有夫如此,今生無憾的感慨。
沒說的!
晚上必須好好犒勞一下!
勤勞的楚所很快從外頭回來,打水涮涮痰盂後,又抹身端著搪瓷缸子跑去買早餐。
在巷口那,正好撞見剛賣完早點回來的西院趙大媽,一手拎著五分錢一張的油餅,炸的外焦裡嫩,金黃酥脆,看著就流口水,另一隻手則是一個暖水壺。
不用猜也知道裡頭是豆漿,這倆東西絕配!
不過價格也貴,一張油餅五分錢,這時候人飯量大,一個人少說也得吃三四張,那就是一兩毛,再有就是豆漿,兩分錢一碗,敞開了喝能乾好幾碗下去。
趙家人還多,這一頓下來,怎麼的也得一塊多!
在著平均月工資三十多的年頭,簡直是奢侈!
於是乎,拎著一大摞油餅的趙大媽今兒倍兒神氣,昂首挺胸,大步流星,見誰都得聊上幾句。
“吃了麼您?”
“沒呢,怎麼買這麼多早點啊,他趙大媽。”
“彆提了,我那小孫子,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大早就要吃油餅,又哭又鬨的,我這沒辦法,隻能應了他,花了我一塊多啊,可心疼死個人了!”
“哎幼喂,您可真夠闊氣的,一段早點造一塊多!”
“害,一家人都在那,買少了給誰不給誰啊?多花點就多花點吧,一年也吃不上幾回。”
跟一老姐妹顯擺完,趙大媽迎頭撞見了楚所,人家買早點吃跟她家煮棒子麵粥一樣隨意,她可沒敢再顯擺,客客氣氣的招呼道:“喲,楚所也買早點啊,今兒油餅可不錯,您趕緊去吧,晚了可就沒了。”
“哎幼,那我的抓點緊了,我媳婦昨兒吃油餅就沒吃夠,點名還要吃,回見了趙大媽。”楚恒聞言麵容一緊,急忙加快腳步,小跑去早點攤。
“嘖!瞧人家這日子過的,一個月得有半拉月在外頭買早點。”
趙大媽看著那急惶惶的背影,心裡優越感全無。
路過的一位接訪聞言,酸溜溜道:“這咱可比不了,咱買頓早點費勁巴拉,人家倆口子都是乾部,一個月工資加一塊一百多,彆說頓頓早點了,就是頓頓下館子也吃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