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靈月緩步登山,體態婀娜,蠻腰纖細,寬大的衣袍刻錄著的日月星辰,流淌著灰蒙蒙的光澤。
她像是從古老遺跡走來的神秘生靈,平靜的話語有種源自於食物鏈頂端的蔑視,這也並非是某種鄙夷,就如同高高在上的軍閥在俯視北極的百姓。
在藍靈月的眼中,這片原初寶界的萬事萬物都屬於她以及背後組織的私人財富,舉世生靈都是免費的勞工。
流血的福地莫名沉寂下來,有異常壓抑與詭異的氣息在彌漫。
孔懸驚怒的目光審視著藍靈月,她在說什麼?愚民?無知?
三大軍閥自古以來強盛不衰,當然這一代除外,但以他們的身份與來曆,即便是洞天福地都不會慢待。
可就這麼一位讓他們氣息不舒服的女人,膽敢如此蔑視?
鈞天的臉色變得嚴肅,突然冒出來的女子看起來有些眼熟,他更感受到了某種威脅。
“你放肆!”
景家族主第一個站出來,久居高位的他不怒自威,寒聲道:“瞎眼的悍婦,剛才說誰哪?”
“悍婦?”
藍靈月麵容古怪,掃了眼站出來的老強者,平靜道:“惡心的東西,收回剛才的話,否則你會為你的族群招來滅頂之災。”
景家家主怒目圓睜,無論是誰聽到這句話都很難接受,更何況是一族之主!
原本付出代價賠償人王心情已經無比惡劣了,現在被懟的火冒三丈,瞬間騰起大手捏向藍靈月的脖子。
“機會給你了,但是你沒有珍惜。”
藍靈月輕輕搖頭,體內流淌出神秘的波動,其他人看不出來,但是鈞天洞悉到了,像是一片海嘯在轟鳴,濺射出一片大世界投影!
強大如他都感受到壓力,神秘的世界投影散發著無比磅礴的威壓,宏大的都要遮蔽他的身心,製衡他的肉身聖胎。
這算什麼?恐怖生靈背負大世界投影,可以製衡殘缺環境走出的強者。
而鈞天的肉身聖胎,養出的一方河山,正在麵臨高緯度世界壓製。
“他們……”
鈞天雙拳瞬間緊握,猛地想到了什麼,這個女子正是當年他以八號戰天碑法眼關注到的廢墟生靈!
“啊!”
一聲慘叫,景家家主麵孔發青,眼底刻滿了無儘的恐懼,像是墜入了大漩渦中,在承受蒼穹乾坤的碾壓。
“什麼?”
孔懸他們還以為來了位神經病,結果剛才還好好的景家家主,刹那間脖子斷裂,殘軀砸在地上,滿臉的恐懼,暴斃了!
“啊,族主……”
景家來的人差點瘋了,成片的衝來,祭出各種器物,轟向藍靈月。
“我們快走。”
鈞天有強烈的不安,拉著徐沁要離開這裡,準備和雲汐她們迅速彙合,以最快的速度尋到老仙。
他覺得要發生大事了!
鈞天有些頭皮發麻,覺得未知的惡虎盯上了這片世界,可以說堪稱東神洲漫長歲月以來最強的曆史變局!
“你得留在這。”
藍靈月始終高高在上,身軀散發的神秘光暈定住了這片乾坤,接著一位接著一位對她不敬的景家修士,無聲無息躺在地上,麵容透著恐懼,暴斃。
“這是什麼惡鬼?”孔虛的頭皮都炸開了,十幾位景家高層就這樣被乾掉,比碾死螞蟻還要輕鬆,驚的他們渾身直冒寒氣!
“有些心疼,一些勞工就這樣沒了……”
藍靈月的話語讓孔虛驚悚,他也想到了什麼!
女子揚了揚尖尖的下巴,始終掃視著鈞天,道:“初次見麵,不清楚你到底具不具備過硬的潛質為我們服務。”
徐沁嬌軀繃緊,緊握著鈞天的手掌,掌心冒出了細汗,未知的危險與敵人讓她感到了緊張,高聳的胸口劇烈起伏。
不過當瞧見鈞天依舊冷靜站在原地,徐沁輕鬆了一切。
但是孔懸他們感到了可怕的壓力,她到底在說什麼?似乎不了解人王。
特彆當她說出服務二字的時刻,軍部的強者真的窒息了,冥冥中覺得有大惡盯上了這片時空,要主宰萬靈的生與死。
藍靈月看起來始終很平和,背負雙手,隻要能確認鈞天與超級巨凶無關,那麼他們就可以放開手腳行事了。
通古狩獵組織並非要屠滅這片寶界的生靈,畢竟勞工就是財富,財富就是信仰火光,它們能培育不朽物質。
用昔日老仙的話來說,鎮壓整片荒獸族群,整日為祖庭祈禱,聚納信仰火光,這更像是種族與種族間的爭鬥。
“你是界外的入侵者。”
鈞天突如其來的話語如同一顆炸雷,落入人的耳畔都要失聰。
“什麼?”
孔懸他們的心都在顫抖,眼睛發黑,比封王者問世還要嚴重,特彆孔虛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腿腳發軟,竟然真的是這樣……
要變天了嗎?
“入侵者?這就是你對界外的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