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已經很努力地挽留勝又力了,隻可惜勝又力婉拒了他的邀請:“抱歉,今天下午我答應女兒要指點她和同學,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勝又力此話一出,鬱江清楚地聽到身邊有不少人都發出了惋惜的聲音。
他同樣也有些失望,不過與其他人不同的是,鬱江會想辦法達成自己的目的。
比如——去走廊偶遇勝又力。
即便是業餘的將棋交流會,勝又力仍然穿著傳統的和裝,在離開前,他照例要去更衣室換成便裝。
鬱江提前摸透了和弘將棋研修會的布局,他就等在棋室通往更衣室的必經之路上。
待看到勝又力後,鬱江又裝成恰好路過的樣子,朝著勝又力走去。
勝又力身邊還跟著兩名工作人員,他們隻在最初看了鬱江一眼,便移開視線,不再關注。
鬱江與勝又力即將擦肩而過——
“勝又先生。”年輕人的呢喃在勝又力耳邊響起,讓他一度以為這隻不過是他的錯覺,“第214手,如果將桂馬打在下段,是否還有獲勝的可能?”
勝又力瞳孔一凝,迅速回頭看向鬱江。
然而鬱江卻已經越過他,徑直朝著走廊前方走去。
“等等。”勝又力出聲叫住了鬱江,“這位先生,您也是來參加交流會的業餘高手嗎?”
跟在勝又力身邊的兩名工作人員都很驚訝。
他們隻聽到鬱江跟勝又力說了一句話,沒聽清是什麼,可看勝又力的神情,那句話一定讓他非常驚詫。
鬱江回身,麵對勝又力。
他謙虛一笑道:“高手算不上,我接觸將棋不過一周左右的時間。”
“一周……”這下勝又力眼中的震驚更甚,他已完全把答應女兒的事情拋到腦後,隻想跟鬱江深入交流一番。
“可否告訴我你的姓名?”
“當然,晚輩柴田丹也,二十四歲。”
二十四歲對於一名連職業賽場都未見識過的將棋選手而言已經不算年輕了,日本許多將棋天才都是十六七歲的時候就成為正式的職業選手,在二十歲以前贏下第一個頭銜。
真正讓勝又力在意的是柴田丹也接觸將棋的時間之短。
如果他沒有說謊,短短一周普通人可能連將棋的規則都沒有吃透,他卻已經能看出職業水平對局的關鍵了。
勝又力有心試探鬱江的實力,於是問他:“剛才那局比賽,你為什麼想要在第214手把桂馬打在下段?”
鬱江看出勝又力的心思,他知道這是自己最接近羽田家的時候,所以回答得十分認真:“將棋對局,攻必然是大於守的。隻是上一局您的對手已經落入下風,麵臨著不得不守的局勢。將桂馬打在敵陣,桂馬無法後退,勢必陷入困境。圍玉不成反被將,這大概就是上一局最後的變故了。”
勝又力聽得頻頻點頭,讚歎不已:“看得很清楚啊,丹也君。真難想象你才接觸將棋不過一周。”
他看了眼時間,又興致勃勃地對鬱江說:“下午有時間嗎?我正好要給水菜她們講課,你也一起來吧?”
“那晚輩就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