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寡人怎會後悔,這楚國上上下下都是寡人的,寡人又怎因罷了一人官位而後悔呢。”
“是臣妾多言了,請陛下恕罪。”
“你何罪隻有?即使有罪,寡人也免你沒罪。”
“謝謝陛下。”
“無需客氣。”天子擺了擺手,又道:“既然愛妃有病在身,那寡人便不在打擾了。”
“謝謝陛下體諒愛妃。”
“好說,好說,哈哈。”天子哈哈大笑一聲,道:“那寡人過些時日在過來瞧你哦。”
“嗯。”
天子回身推開房門,便走了出去。
待門外腳步聲越走越遠,粉紅色蚊帳外傳來女子了唱腔柔婉的聲音:“王士博,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若你父親因此得利,飛騰黃達,那你在天之靈應該也欣慰了吧。”
……
“小武哥,冬至哥。”
林驚蟄打開酒葫蘆,沿著地上,倒了半葫蘆酒水,然後再緩緩收起葫蘆,放至口中,輕輕呡了一小口。
“又苦又辣。”他皺了皺眉頭,這是他第一喝酒,懷著試試的感覺,以表抒情。
自古飲酒多抒情,寄望念想兩遙遙。
“我到了滄州城了,這裡好壯闊,好好漂亮,可惜你們卻見不到了。”
他說到這裡,眼眶不禁一紅,但他沒有流眼淚,因為他答應了小武,以後不準流眼淚。
“驚蟄答應過你們,肯定要帶你們去見這神州大好山水,這滄州城算是第一城吧。”
在一張桌子上,擺放著一壇骨灰,和一把小刀,這小刀是林冬至生前佩戴過的小刀,三年前他回到孤峰,在林小武洞府裡麵找到的。
也許是走的匆匆,林冬至來不及留下一件念想的東西給他,又或許是故意沒留下,反正現在也無從說起,但那股心意,他還是認下了。
“這酒水雖然苦辣,但我似乎又漸漸喜歡上這種感覺了。”林驚蟄望著桌子上的骨灰與小刀,舉起酒葫蘆,又是輕輕的呡了一口。
他忽然感覺腦袋有一陣暈眩,心中暗想,這不會是大家說的醉意吧?可我也剛剛喝的兩口呀。
或許他不信邪,又打開酒葫蘆,呡了一小口,果然,真罪了。
夢裡,鏡中世界。
林驚蟄喝了三口酒,便醉了,陷入沉睡中,來到了這片虛無空間。
“林姑娘。”
“嗯。”
“楚國要召收奇能異士,我想去瞧瞧,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嗯。”林兮瑤蹙了蹙眉頭,清冷的問道:“你飲酒了?”
“飲酒?”林驚蟄愣了愣,驚訝的問道:“姑娘怎麼知道的?”
“聞到的。”林兮瑤捂著鼻子,聲音越發的冷淡。
“聞到?”林驚蟄更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是在現實中飲喝酒水的,她又是怎麼聞得到?
當即,便試著試試態度,對自己渾身聞了一個遍,果然,自己身上有股淡淡的味。
“這,這也有點太不可思議了吧。”
“什麼意思?”
“我是在現實中喝的酒,怎麼帶到了夢中?”
“現實中?”林兮瑤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神情略顯波動,“你是想說你在現實中喝了些酒,酒味便被你帶到了這片虛無空間?”
“就是這個意思。”林驚蟄又補充了一句,“便像上一次一樣,我雖然不能把姑娘香囊帶出去,但卻能把那香味帶出去。”
“上次?”林兮瑤皺了皺眉頭,因為她不確定,他上次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把自己的香囊帶出去,還是已經把自己香囊帶了出去,然後在對自己隱瞞說沒有帶出去。
這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但又似乎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可循。
“姑娘,你覺得會不會是因為我實力太低,所以無法把你這邊的事物或者我那邊的事物帶出去與帶進來呢?”
林兮瑤覺得她說的似乎有些道理,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既然氣味能穿梭在這片虛無空間,那我有件香玉,你試試看能不能帶出去?”
“香玉?”林驚蟄想了想,連忙道了一聲:“好。”
隨即,林兮瑤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塊香玉,遞到他的手上。
這香玉陳綠色,巴掌般大小,玉上散發著著一股醉人心扉的香味。
原來,林姑娘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是傳至這塊香玉啊。
林驚蟄心中如此想著。
“那我便試試,這就退出夢中,在進來?”
“不急,兩日過後在進來吧。”
“可我這才剛剛喝醉的呀?”
“不會以靈氣驅散醉意嗎?”林兮瑤蹙了蹙眉頭,補充一聲:“記住,下次不許帶酒味進來。”
“行吧。”林驚蟄無奈的道了一聲,暗運心神,便退出了夢境。
林兮瑤看著他的身影與那塊香玉同時消失在這片虛無空間時,臉上遍布起了寒霜,清喝一聲:“若敢騙我,進來一次,砍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