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祿山一個七尺高的壯漢。
此時竟然像個委屈的小媳婦。
抓著田戰的肩膀,撒潑耍賴的叫道:
“老田啊,你勻我點,你就給我一點吧,你看你這裡好幾箱呢。”
“我不要多,我就要十顆手雷,一百發火箭,燃燒瓶小意思給個一兩百就行。”
寧祿山看著堆放在鐵浮屠旁邊的箱子。
眼睛都看直了。
他雖然跟鐵浮屠混的很熟。
但是今天還是第一次並肩作戰。
也是頭一次親眼看到火器的威力。
一線天的戰役。
寧祿山知道是靠了火器的威力。
但這耳朵聽,跟親眼看那是完全不同的。
今日一戰,實在是徹徹底底震驚了他。
這樣的戰爭,這樣的打法。
他以前絕對想不到。
——火力覆蓋。
這四個字,牢牢印在了他的心裡。
“這……我也很為難啊。”
田戰一臉苦澀,“火器的管控是非常嚴格的,平常我們也碰不到,全都放在蔡大師那裡。”
“需要時必須由殿下分配。”
“要是殿下知道,我把東西給你,我這皮都得給扒了,算了算了,實在不敢,你也知道殿下說一不二,我不能拿性命來玩啊。”
田戰越說越怕,連忙拒絕。
這不光是出於對秦贏的懼,更是出於對他的敬。
要不是秦贏,他們這班人。
還不知道在哪兒喝西北
風呢。
如今成了鐵浮屠,不僅學到一身的本事,更是有機會建功立業,倘若自己爭氣,日後將門閥貴族踩在腳下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田戰和鐵浮屠全員,都以這個身份為榮,絕對不會做出違背秦贏命令的事。
“你偷偷給我一個。”
寧祿山見他拒絕,當場急了,“你給我一些,我請你喝酒。”
“我田戰還喝不起酒麼?”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請你喝花酒,姑娘隨你點。”
“不行不行。”
“你這麼軸呢,給我一點會死啊。”
“不會死,肯定生不如死。”
兩人唇槍舌戰之時半晌。
寧祿山愣是啃不下這塊硬骨頭。
他氣急敗壞的大吼:“行!”
“我直接找秦贏要去,憑我的麵子,還愁拿不到?”
田戰笑而不語。
等著看寧祿山撞南牆的樣子。
“田伍長,敵人援軍快到了。”
這時,一名偵察兵趕回來回報。
“還有多久到?”
田戰問道。
“大約還有二十分鐘路程。”
聞言,田戰眼裡迸射出一道暴戾之氣。
“停止攻擊!”
“將敵人放出來,全體準備白刃戰。”
火勢仍然凶猛。
田戰本想等燒得差不多了,他帶人進去收割人頭,沒想到援軍這麼快到。
他倒是不能浪費時間了。
鐵浮屠停止了火力覆蓋。
全體
拿起軍刺長矛。
“這是什麼武器?”
寧祿山見他們使用的長矛槍頭居然呈現棱形,十分怪異,與他們的扁細槍頭不同。
“這叫軍刺。”
田戰解釋道:“這玩意專門用來破甲放血,雖然不能劈砍,但是捅人非常好用。”
“紅衣軍看上去雖然沒有穿鐵甲,但他們的胸口軟甲卻是材質上乘,普通刀劍破不了。”
聞言,寧祿山點了點頭。
這時,被困在糧倉中的紅衣軍,在感覺到外界的攻擊停止之後,當機立斷,開始了再一次突圍。
以盾牌方陣為前。
頂著火焰直接衝了出來。
因為沒了阻擊,他們很輕易就衝出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