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不是要求兩次,隻是覺得像他這般自製的男人著實少見,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對他沒有吸引力,與她圓房隻是他的一項任務,所以他才不願繼續。
這樣似乎就說得通了。
想通之後,瑾嫻不再為此而糾結。男人心易變,很難俘獲,尤其像章彥成這般自製力極強之人,更不可能有真心。
她不指望得到他的心,隻要他能偶爾過來,給些賞賜,讓她多攢些財寶,日子不再拮據即可。
帳簾放下後,四周變得昏暗,睡覺時她不想戴著麵紗,便將其取下,反正傷口朝裡側,他也瞧不見。
一夜無話,次日瑾嫻醒來時,章彥成已然離開,果如知秋所料,還真有人過來送賞賜。
金銀首飾布匹,古玩擺件和字畫,應有儘有。除此之外,還有一瓶凝香露,是用來治療她麵上的傷痕。
原主是徐宏的私生女,父女倆本就沒什麼感情,瑾嫻作為侍妾入府,徐宏並沒有給她準備豐厚的嫁妝。她帶過來的東西少之又少,就連牆邊的博古架都沒擺滿。
且她入府半月,章彥成一直沒來留宿過,她連個賞賜都不曾得,屋裡的擺設瞧著很寒酸。好在今日終於得了賞,知秋心想著,終於有東西可以裝飾博古架了!
依照府裡的規矩,侍妾頭一回侍奉王爺,次日得去給王妃敬茶,然則王妃入宮給皇後娘娘侍疾去了,府中事務暫時交由李側妃打理,那麼瑾嫻就得去給李側妃敬茶。
梳妝之際,瑾嫻照舊讓知秋幫她貼上海棠花鈿,而後才去往清輝閣。
彼時李側妃才用罷朝食,正在與其他侍妾說話。
瑾嫻恭敬的奉上茶盞,“娘娘請用茶。”
“妹妹客氣了,咱們是一家人,往後喚我姐姐便是。”李側妃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溫笑著囑咐道
“妹妹好福氣,今後就得辛苦你好好侍奉王爺,與府中的姐妹們和睦相處,萬不可因嫉妒而惹是生非。”
瑾嫻自當規行矩步,然而有些人卻愛挑事兒,一旁的姚姨娘月眸微彎,故作好奇,
“瑾兒妹妹,晚間洗漱後,你這花鈿該取了吧?你頂著這樣一張有疤痕的臉,如何與王爺圓房?王爺瞧見你的疤痕,不會覺得膈應?”
坐在隔壁的嵐姨娘想當然地猜測道“那肯定是吹滅了蠟燭的,否則不得嚇壞王爺?”
她們掩帕笑諷,瑾嫻也不羞惱,正色應道“自然是有彆的法子,此乃我和王爺的閨中情致,就不細說了,省得姐姐們吃味,我想王爺也不喜歡旁人議論他的私事。”
先前旁人都說,瑾姨娘出身鄉野,是個私生女,上不得台麵。
進府半月,她甚少吭聲,李側妃也沒把她當回事,然而今日麵對旁人的奚落,瑾姨娘不動聲色的反擊,既掙回了臉麵,還拿王爺來給她們施壓,噎得她們無言以對,看來這個瑾姨娘不容小覷啊!
李側妃心下了然,借此敲打,“珍姨娘氣性兒大,脾氣暴躁,已被王爺禁足。瑾姨娘遭此橫禍,著實可憐,你們不該取笑,合該引以為戒,萬不可爭執動手,否則王爺絕不輕饒!”
李側妃發了話,那兩位不敢忤逆,喏喏點頭稱是。
瑾嫻與她們話不投機,隻坐了一盞茶的工夫便離了清輝閣。
回織雲閣的路上,有小太監來傳話,“奴才給瑾姨娘請安,二皇子和您的舅舅方大人來了府中,王爺請您過去一趟。”
瑾嫻聞言,暗歎不妙,她的舅舅來見她倒也正常,怎的二皇子會同行?若非二皇子花言巧語的哄騙,原主也不至於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瑾嫻已看透此人,絕不會再被他蒙騙!
然而章彥成有請,她不能不去,無奈之下,瑾嫻隻得硬著頭皮去往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