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彥成嫌棄皺眉,抬手將她歪著的腦袋扶正,讓她後仰倚在車廂上。她倒是支撐了會子,他剛想回身坐回主位,尚未來得及起身,她又緩緩倒了過來,還歪來扭去的,在他肩頭尋了個舒坦的姿勢才又安穩睡下。
所以她這是將他當成了靠墊嗎?
罷了!離王府不遠,將就一下也就到了。
待馬車停下後,章彥成喚她起來,讓她下馬車,她卻睡得很沉,毫無知覺,甚至還紅唇微努,不滿的輕哼著,似是討厭被打攪。
織雲閣離府門口並不近,他堂堂王爺,總不能抱她回去,這種事他可做不出來,於是章彥成命人抬了頂坐輦過來,他隻將人抱下馬車,抱至輦上,而後他便不管了,撩袍踏上台階,先行入府。
兩名小廝抬起坐輦,知秋在旁相扶,將瑾姨娘送回織雲閣。
回了寢房的章彥成正準備洗漱,知秋卻又匆匆跑過來,說是坐輦已然到織雲閣門外,可是瑾姨娘仍在昏睡之中,知秋和另一名丫鬟嘗試了幾次,皆沒能將她扶起,她們力道小,無法將主子抱進屋裡,隻能請王爺去幫忙。
“……”這個女人的酒量怎的這麼淺?才喝了三杯而已,居然喚都喚不醒,還要勞煩他親自過去抱她進屋?
今日坐了許久的馬車,章彥成也有些疲憊,不願再折騰,然而瑾嫻是他的女人,他總不能讓府中的小廝去抱她,即便府中有太監,他也會介意,無奈之下,他隻好又拐去織雲閣。
秋夜風涼,知秋走的時候擔心主子著涼,特地給她蓋了棉毯,章彥成過來的時候,便見瑾嫻正歪在坐輦上,枕著胳膊睡得正熟。
這樣的姿勢好生憋屈,卻不知她怎麼睡得著?
章彥成無奈輕歎,上前伸手一撈,連人帶毯往懷中一裹,將其抱至屋中。
將人放在帳中後,章彥成起身欲離,手卻被她給拽住,睡夢中的瑾嫻順手拽住他的胳膊,將其環抱在自個兒懷中。
迷糊間,她隻當那隻大手是個暖爐,順勢往自個兒心口處一放,隻覺暖烘烘的,格外舒坦。
她倒是自在了,可章彥成的手就放在她心口,他甚至能清晰的感知到她那柔挺的曲線和呼吸時的起伏!
他想抽回手,她卻抱得更緊,還不滿的蹙眉嬌哼著,那拉長的尾音似撒嬌一般。
章彥成呼吸漸沉,“你是故意的吧?”
她無意識的哼嚀著,那婉轉的嗓音似羽毛撓人心,他明明想要克製疏遠她,卻總是因為各種原因而靠近。
一旦靠近,他的心底便會有暗流湧動,是她主動招惹的,而他是她的男人,一切似乎都順理成章。
這般一想,他也就不再刻意壓製,順勢在她身側躺下,既然她想抱,索性讓她抱個夠!
此時的瑾嫻並無意識,感覺到附近的暖意,她還真就瑟縮進了他的懷中,殊不知她這隻小兔子已然踏入餓狼的領地,即將被拆吃入腹。
她的衣衫一件件的被扯落,而她毫不知情,微努著紅唇,枕著他的胳膊睡得正香。
依稀間,她感覺到有隻手在她周圍遊走,她想拒絕來著,可不知怎麼回事,她竟渾身綿軟,毫無力道,好不容易才碰到對方,卻又被人攥住手腕,壓製著不許她動彈。
他的力道那麼大,攥得她手腕疼,迷糊間,她不滿抱怨,“壞人,不許欺負我,打你哦!”
她的粉拳輕飄飄的砸至他肩頭,殊不知,這拳頭於他而言就似撓癢癢一般,毫無攻擊性,章彥成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將其按在帳間,俯身在她頸間輕嗅著那抹女兒香。
懷中人不老實的掙紮著,章彥成難免有些不耐,想讓她順從的配合,卻又製不住她。猛然想起那日她所教他的,所謂前、戲,他便想趁機試一試。
從前他沒有耐心去親吻女人的耳珠,但當今日他嘗試著噙住她小巧的耳垂時,她的鼻翼間不自覺的發出嬌嚶聲,搭在他肩頭的指節也瞬時繃緊,柔婉而難耐的聲音撓得他心扉微顫,似在鼓舞著他繼續。
這似乎是她的敏點所在,隻要他的唇在她優雅的天鵝頸附近遊走時,她便會忘了推拒,下意識的反手扣住他堅實的背膀。
找到她的弱點後,他便可輕易的讓她臣服……
瑾嫻隻當這是一場幻夢,前兩次她還有些羞怯,刻意壓製自個兒的聲音,今夜夢裡的她無所顧忌,格外的大膽,絲毫沒偽裝,嬌婉的聲音此起彼伏,章彥成反倒有些顧忌,壓低了聲提醒道:
“你小聲些。”
“誰讓你那麼壞,我忍不住嘛!”感知是發自內心的,當她體會到愉悅時,便會自然而然的發出聲音。
眼瞧著說不通,章彥成隻好用唇封住她的小嘴,試圖堵住那大膽的聲音,她嗚咽著以示抗拒,章彥成暗歎失策,隻因這樣的方式收效甚微,反倒使得他自個兒越發難受,急切的想要尋求釋出……
自始至終,瑾嫻都以為自己在做夢,直至夜半被渴醒,她迷蒙睜眼,發現枕邊躺著一個男人,不由星眸圓睜,驚呼出聲,
“王爺?您……您怎會在此?”
她迅速掙開他的懷抱,動靜太大,章彥成被吵醒,不悅擰眉,“你還好意思問?自個兒想想昨晚你都做了些什麼放肆之事!”
她能做什麼呀?瑾嫻仔細回想著,隻記得陪太姥姥用罷晚飯後,她和章彥成一起送致遠回徐家,而後便打道回府。
她依稀記得自個兒好似喝醉了,有些頭疼,就在馬車中打了個盹兒,後來的事她再無印象,
“後來我是怎麼回到織雲閣的?”
“你醉得不省人事,喚都喚不醒,本王隻能讓人用坐輦抬你進府。”說起此事章彥成便心氣不順,
“酒量淺就彆喝,明日整個府中的人都曉得你醉得連路都走不了。”
實則現代的她酒量還是可以的,三兩白酒絕對沒問題,她哪曉得原主酒量淺,才三小盅就醉成這樣。
心虛的瑾嫻乾笑著轉了話頭,“那後來呢?我都喝醉了,你怎的還欺負我?”
“到了門口,知秋扶不動你,本王抱你回房,你卻緊拽著我不放,拉我入帳!”
聽著他的描述,瑾嫻頰染飛霞,窘聲否認,“不可能!我絕對不會主動拉扯你,你不要看我醉了就誣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