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憤的阮姨娘不斷的安慰自己,王爺這麼做一定是有彆的原因,他那麼討厭徐宏,絕不可能真心善待徐宏的女兒!
如此想著,阮姨娘才稍稍好受些,她睖了瑾嫻一眼,而後下巴微揚,冷然轉身離去。
瑾嫻也不在乎阮姨娘對她的態度,反正大家都是侍妾,誰也不比誰高貴,她的月例是榮王給的,又不是阮姨娘給的,她又何必在乎阮姨娘的反應?
理了理衣衫,瑾嫻抬步往裡進,一進屋便聞到了奇楠香,章彥成正坐在桌案前,一手持書,一手把玩著白玉兔鎮尺。
瑾嫻近前福身,“王爺,前日裡用了您的巾帕,已然洗乾淨,特來奉還。”
說著她將巾帕自袖中掏出來,恭敬的呈至他麵前。
那藍色巾帕被疊得方方正正,安放於她的掌心。
一方巾帕而已,他早就忘了,她還特地來還,八成是找借口吧?章彥成看透不說透,眼皮也不抬,淡聲道了句,“擱著吧!”
他看書時似乎想到了什麼,提筆準備做標記,瑾嫻見狀,自告奮勇,“王爺,我幫您磨墨吧?”
端硯內的墨汁細膩黑亮,章彥成提醒道:“不必,丫鬟已磨好。”
“那我幫您倒杯茶。”她尚未碰到茶壺,章彥成便道:“才換的熱茶。”
“……”她想為他做點兒事怎就這麼難?不做點兒什麼,她怎麼好意思提請求呢?
苦思了好一會兒,瑾嫻靈眸微轉,又想到一招,“您坐了這麼久,定然腰酸背痛,我幫您捏捏肩。”
未等他答話,她便快步行至他身後,兩隻手掌往他肩上一放,而後便像模像樣的按捏起來。
那力道不輕不重,還挺像那麼回事,她一直找借口想留在這兒,章彥成低嗤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的確是獻殷勤,卻沒什麼壞心思,“王爺您身形高大,即便我有想法,也推不動您,至於您的心嘛!冷冰冰的,我偷回來也暖不熱,要它做甚?”
她慣會狡辯,還會變著法兒的奚落他心冷,章彥成麵色頓黑,“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這可是他要求直說的,那她就不客氣了,“實則是為了太姥姥壽辰一事,王爺您今日應該得空的吧?我把賀禮都備好了,看在我辛苦為您按捏的份兒上,您就準我去給太姥姥賀壽吧?好不好?”
瑾嫻從未在他麵前這般撒過嬌,今日實在沒轍,不得已之下才用了這個法子。
她是想著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這般軟言細語的與他商議,他應該不太好意思拒絕的吧?
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他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應當知道,侍妾無故不得離府,今日本王允你去賀壽,往後便會有其他侍妾陸續來請求為家人賀壽,那還了得?”
此事本不難,但章彥成不能因為她而破了王府的規矩,瑾嫻也明白這個道理,可她還是心存僥幸,
“是有這規矩,但若由您帶我出府,旁人不曉得我出府的目的,也就沒理由說什麼了呀!”
其他侍妾不敢過問,王妃卻有這個資格,“王妃若是問起,我為何帶你出府,本王又當如何作答?”
這點兒小事,無需顧慮吧?“王爺您那麼聰明的人,隨便編個理由唄!”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章彥成身子後仰,往圈椅上一靠,虎口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她,“那你倒是編個理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