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妃提點,是我思慮不周,打攪了王爺,往後我不再去書房叨擾王爺。”
瑾嫻已然退步,孰料王妃又道“皇後娘娘的病一直不見好轉,我心甚憂,正在寫《心經》為娘娘祈福,你既有心練字,那就抄寫《心經》一百遍,為皇後娘娘祈福吧!”
一百遍?瑾嫻一聽這話,便知王妃是故意刁難她,她趕忙借口推辭,“王妃見諒,我也有心祈福,怎奈我的字寫得不大好,恐汙了皇後娘娘和佛祖的眼。”
江心月悠然一笑,隻道無妨,“心誠則靈,隻要是你親筆書寫,料想佛祖一定能感應得到。”
王妃一再要求,瑾嫻無可推脫,隻能勉強應承,“是,我這就回去寫《心經》。”
然而江心月卻道“不必回了,就在這兒寫。”隨後她囑咐青茶帶瑾嫻去耳房寫字。
瑾嫻總覺得不對勁,一進耳房才發覺,原來這裡沒有燒地龍,也沒有燒炭,下雪天,王妃讓她在乾冷的屋子裡寫字,可不就等於在折磨她嘛!
冬日裡她的手指本就很難暖熱,沒有炭火,執筆寫字對她而言便是煎熬,手指冰涼的她根本就拿不穩筆,才寫幾個字便凍得直搓手。
寫了兩刻鐘,她的指骨一直很僵硬,始終未能舒展,沒奈何,她隻好對青茶道:“青姑娘,勞你幫我倒杯熱茶來。”
青茶麵上應著,可她端來的茶卻是溫的,這樣的茶喝下去,非但不能暖身子,還可能會鬨肚子,瑾嫻隻抿了一口,便將茶盞放下。
人有心怠慢,她再說什麼都是多餘。
知秋看不慣王妃主仆欺負主子,便找借口說肚子疼,想要出去,青茶又豈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滄瀾院中有茅房,我帶你去。”
青茶根本不給知秋出去的機會,知秋無可奈何,連報信兒的機會都沒有,便道肚子不痛了。
青茶白她一眼,繼續立在這兒,看著瑾姨娘,瑾嫻唯有繼續挨凍,艱難的寫著《心經》。
又過了一刻鐘,門口忽然傳來小允子的聲音,“瑾姨娘,原來您在這兒啊!讓奴才好找。”
知秋一看是小允子,心下暗喜,想著瑾姨娘終於有救了!
青茶見狀,立即到門口攔人,語氣不善,“瑾姨娘在為皇後娘娘寫《心經》,需要清淨,任何人不得打攪。”
小允子含笑傳話,“可是王爺讓我請瑾姨娘過去。”
瑾嫻心道:前兩日她都在琅華院,昨日才走,卻不知章彥成讓她過去做什麼,莫不是她的哪位親戚來了?
青茶抱臂斜倚在門口,漫不經心地道:“等她寫完再說。”
王爺請人,她居然還讓等?小允子不耐皺眉,“還得等多久?”
瞥了屋裡的人一眼,青茶又低眉看了看自個兒的指甲,哼笑道:“那就得看瑾姨娘的誠意了。”
知秋忿然抱怨道:“一百遍!怕是寫到明日也寫不完!”
小允子笑勸道:“那就得空時慢慢寫,不著急。瑾姨娘,您先跟奴才走一趟,王爺找您有事。”
青茶直起身子擋在門口,擰眉怒斥,“小允子,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這是王妃的意思,瑾姨娘還沒寫完,她不能走!”
小允子得了王爺的令,無需顧忌什麼,他不卑不亢,再次申明,“可是王爺那邊兒我也得交差啊!否則王爺問起來,我怎麼說?總不能說是青茶姐姐攔著不讓走吧?那我不是害了你嘛!”
這兩人起了爭執,瑾嫻懶得起身,乾脆放下筆,揣著小手默默看戲,等有了結果再說。
青茶仔細一想,她可不能背這口鍋,省得王爺記恨她。權衡利弊後,青茶改口道:“你且等著,等我去稟報王妃,再做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