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珍趕忙告狀,“王妃娘娘,您也聽到了,她分明就是公報私仇,故意欺負我,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雖說江心月討厭意珍那矯揉造作的模樣,但如今意珍與徐瑾嫻起了衝突,江心月不願幫著瑾嫻,那就隻能便宜意珍了,
“一碼歸一碼,那件事早已了結,你沒必要再拿出來說事兒,當初我不在府中,如今我在家,府中事務皆由我來管束,你隻是個侍妾,還沒有發落其他侍妾的資格!”
姚姨娘附和道:“就是,咱們大家平起平坐,你憑什麼打人啊!上回珍姨娘失手傷了你,可是被禁足了一個月呢!”
姚姨娘故意提及禁足一事,倒是提醒了江心月,“珍姨娘犯錯被禁足,瑾姨娘動手打人,亦需禁足一個月,以儆效尤!往後你們誰敢再胡來,懲罰加倍!”
下手的那一刻,瑾嫻就已經做好了挨罰的準備,但意珍也休想逃脫,“珍姨娘弄臟狐裘,她有錯在先,還請王妃一視同仁。”
江心月不以為然,“弄臟了拿去浣洗院裡清理乾淨便是,至於小題大做嗎?”
“尋常衣物洗乾淨即可,但這件狐裘是王爺所賞,意義不同,她弄臟王爺賞賜之物,亦當受罰!”
按理來說,意珍的確有錯,的確該罰,但江心月就是不想如瑾嫻的願,她怒拍扶手,板著臉斥道:
“張口閉口都是王爺,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我還管不了你?後宅之事由我說了算,莫在我跟前提王爺!”
若論錯,兩人皆有錯,王妃這心未免偏得有些明顯,這才是真正的公報私仇,既無公道可言,那瑾嫻也就不再爭辯,
“謹遵王妃之令。”
親眼看著王妃處罰瑾嫻,意珍這憋屈的心裡才稍稍痛快些,她鳳目輕瞥,微勾的紅唇滿是譏誚,
“仗著王爺寵愛就敢在我麵前耍威風?咱們王妃眼明心亮,可不會被你所蒙騙,你膽敢囂張,那就等著受罰!”
瑾嫻慢條斯理地回噎道:“論囂張,我可比不過珍姨娘,這一點我得向珍姨娘學習,學一學如何挑事,卻能免罰的技巧。”
江心月聞言,月棱眉一擰,揪住她的那句話不放,“瑾姨娘,你什麼意思?莫非你認為我在偏向珍姨娘?”
“秤在王妃心中,是否偏頗,您最清楚,我無法斷定。”
瑾嫻有自己的尊嚴,她沒有唯唯諾諾的認錯,沒有討好王妃,態度不夠謙卑,江心月便認定她這是忤逆,
“你犯了錯,理當受罰,你非但不知悔改,反倒心生怨懟,陰陽怪氣的出言埋怨。徐瑾嫻,我看你是被王爺寵壞了,簡直無法無天!禁足都便宜你了,傳我之令,扣瑾姨娘三個月的月銀,一應份例皆減半!”
此言一出,意珍越發得意,瑾嫻仍未求饒,坦然接受這一切。
回到織雲閣後,瑾嫻麵色如常,知秋越想越覺得憋屈,
“明明是珍姨娘挑的事,怎的王妃隻罰您,卻隻字不提珍姨娘的過錯?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今日這局麵,在瑾嫻的意料之中,“上回王爺罰了青茶,失了王妃的顏麵,如今逮到這樣一個機會,王妃自然會狠狠的罰我,至於珍姨娘,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為的就是不讓我痛快。”
主子吃了啞巴虧,知秋心疼她,便想替她做些什麼,“要不奴婢去跟王爺說,請王爺為您做主。”
她和章彥成的關係,還沒有好到可以向他告狀的地步,“珍姨娘的父親是知府,是王爺的親信,即便王爺知曉此事,也不會因為我而動珍姨娘的,所以還是彆說了,禁足就禁足吧!至少我出了氣,也不算吃虧。”
不報希望,也就不會失望,今日之事,瑾嫻敢作敢當,並不後悔。
次日上午,日光虛晃,偶有風起。
琅華院中,巳時已至,旁邊的桌子卻是空的,一向準時的瑾嫻今日沒過來,章彥成抬了幾回眼,終是忍不住數落了句,
“這才堅持了幾日,竟又偷懶,看來也是個沒長性的。”
實則小允子曉得內情,但他沒敢主動告訴王爺,畢竟此事關係到後院的三個女人,還與王妃有關,他可不敢告王妃的狀,直至王爺提及瑾姨娘,他才自告奮勇,說是去織雲閣瞧瞧什麼情況。
沒多會子,小允子便回來了,“王爺,奴才去問過了,瑾姨娘沒偷懶,她是被王妃給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