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她還好意思擺什麼譜兒?章彥成壓根兒不會給她顏麵,隻照章辦事,“王妃又如何?錯了就是錯了,理當道歉!”
瑾嫻知道自己應該為王妃說句話,說王妃不是故意針對她,可即使說出來又如何?誠如章彥成所言,王妃已經對她恨之入骨,即使她幫腔,王妃也不會感激她,隻會認為她在惺惺作態,既如此,她又何必做聖母?
罰跪的苦她沒忘,章彥成是否會罰王妃,瑾嫻並不是很在意,罰不罰都有他的理由,她不會強求,但求情還是免了吧!但看榮王的意思即可。
章彥成的意思很明確,江心月必須給瑾嫻道歉,然而一眾女眷皆在場,江心月心高氣傲,讓她當眾給侍妾道歉,她是絕對做不到的,
“錯在姚姨娘,我沒錯,讓我給徐瑾嫻道歉?休想!”
章彥成已經給了她台階,隻要江心月道歉,懲罰的事也就不提了,然而她不願順勢而下,那就莫怪他不講夫妻情麵,
“王妃不肯道歉,那就隻能接受懲處。傳本王之令,王妃聽信讒言,濫用職權,以公謀私,針對侍妾,罰其禁足一個月,撤去紅羅炭,改用黑炭,一應月例減半!”
用紅羅炭乃是王爺和王妃的特權,如今榮王不許她用紅羅炭,卻給織雲閣送去了紅羅炭,分明就是故意給她難堪!
道歉就能免罰,可她拉不下臉麵,她寧願被罰,也絕不會向徐瑾嫻道錯!
李側妃喜歡做好人,她在旁為王妃求情,江心月也不願領她的情,
“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咱們王爺一心隻念著瑾姨娘受委屈的事兒,我出力不討好,還得擔責,妹妹可得以我為戒,往後莫要得罪瑾姨娘,否則便會被王爺記恨。”
王妃陰陽怪氣的挑撥,李側妃哪敢接話,隻笑笑不吭聲,章彥成見不得她這種小把戲,挑眉冷噎,
“李側妃公正無私,可不會像你這般,被妒火熏心,不實心探查,便武斷下定論,肆意懲罰侍妾!”
江心月睇了徐瑾嫻一眼,隻覺榮王這話是一種侮辱,“她算什麼東西?一個侍妾,也配讓我妒忌?”
一旁的嵐姨娘最不喜聽王妃說這種話,王妃總是高高在上,瞧不起她們這些做侍妾的,可王爺還不是寵愛侍妾瑾姨娘?
王妃也就是家世好而已,她再怎麼驕傲,比徐瑾嫻相比,還不是落了下風!徐瑾嫻得寵,就是給她們侍妾長臉,她倒要看看,王妃往後還如何得意!
實則瑾嫻還沒怎麼在意王妃的這句話,反倒是章彥成聽得清楚,正色肅聲糾正道:“她不是東西,她是個人!王妃得懂得尊重旁人,方能贏得尊重。”
她每說一句話都會被榮王奚落,在他眼裡,她竟是一無是處,說不得徐瑾嫻一句嗎?
“王爺您隻在乎徐瑾嫻,何曾尊重過我這個王妃?”
悲憤控訴過後,江心月忿然轉身離去,其他侍妾也陸續告辭,瑾嫻正待離開,卻被章彥成給喚住,
“外頭還在下雪,你且等一等,雪停了再走。”
瑾嫻想起一事,忍不住提醒道:“可我還在禁足中。”
“免了!她已被禁足,她下的令,再無任何效力,你無需理會。”章彥成早就想免了她的禁足,隻是沒什麼借口,今日正好為她沉冤昭雪,便借著這個機會順道兒免了。
榮王發了話,瑾嫻也就無需在顧忌,她坐下喝了杯茶,緊繃的心弦才逐漸放鬆下來。
才剛忙於查證,章彥成一直沒來得及細問,這會子他才得空詢問她的病況,“今兒個好些了嗎?可有再發熱?”
瑾嫻勉笑道:“感覺好多了,沒再發熱,除卻鼻息不暢之外,再無其他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