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聽著江心月的敘述,惠妃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兒子後宅的女眷太多,惠妃又不與兒子同住,直到現在她都分不清那些女子的出身,
“瑾姨娘?是誰家的女兒?本宮可曾見過?”
江心月提醒道:“就是徐宏的私生女,皇上將她指給榮王為妾,妾室不得入宮,是以娘娘還不曾見過她。”
一聽到徐宏的名號,惠妃隻覺不可思議,“徐宏的女兒?不會吧?朝堂皆傳,成兒的恩師阮青峰是被徐宏陷害,才丟了官職,鬱鬱而終,成兒記恨徐宏,不可能善待他的女兒!”
江心月也是這麼認為的,“起初王爺說,他不能明麵上跟徐宏鬨翻,所以才不得已與瑾姨娘圓房。
我信了王爺的話,並未在意,可是後來,王爺對瑾姨娘越來越好,總是為她破例,讓她留宿琅華院,親自教她練字。瑾姨娘刁蠻任性,打了珍姨娘,我罰她炭例減半,王爺居然直接將他的紅羅炭送去,我實在不明白,王爺此舉究竟是何意。”
惠妃聽罷,眸光微詫,“不應該啊!成兒一向理智,不應該辦出此等糊塗事來。”
在江心月的認知中,她與榮王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夫妻,其餘侍妾皆是陪襯,
“從前王爺的確理智,後宅之事他幾乎不會去管,皆交由我來打理,他明辨是非,對我也很尊重,絕不會讓我受什麼委屈,可自從瑾姨娘出現後,王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漸漸與我離心,我實在不知自己該怎麼做,才能改變他對我的偏見。”
說到後來,江心月嚶嚶哭出聲來,委屈至極。
惠妃見狀,不禁想起她曾經得寵,後來皇帝卻變了心,喜歡上她身邊宮女的那段過往,代入自個兒後,即使沒見過徐瑾嫻,惠妃也對此女沒有好印象,隻當她是隻勾人的狐狸,
“你身為王妃,理當打理家務,這不是你的錯,成兒八成是被狐狸精所迷惑,才會失了理智,本宮定會好好教導,絕不會再讓他犯糊塗!”
惠妃表了態,會為她做主,江心月這才暫時安心。
一個時辰後,章彥成忙完政事,過來給母妃賀壽,當天晌午,皇帝也來了靈粹宮,陪惠妃一起慶賀壽辰。
眾人在場時,惠妃倒是沒說什麼,直至宴畢,皇帝離了靈粹宮,惠妃的女兒六公主約著嫂嫂江心月一起去禦花園閒逛,宮裡隻剩惠妃母子時,惠妃這才與兒子說起家事,
“新入府的瑾姨娘,本宮還未曾見過,她表現如何?可是徐宏安插的眼線?”
母妃驟然提及瑾嫻,章彥成不禁猜測,應是江心月跟母妃說了些什麼,“兒臣尚在觀察之中,還不能斷定。”
“你還不能斷定她是好是壞,便這般寵著她,還為了她給王妃難堪,這不是打王妃的臉嗎?”
母妃的話似乎意有所指,章彥成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王妃跟您告狀了?”
為免兩人再鬨矛盾,惠妃借口道:“她才不會告狀,是本宮聽你府中之人所說。”
王府之中有母妃的線人,章彥成是知道的,他也沒拆穿,反正趕走一個還會有下一個,倒不如留著線人,母子倆才能相安無事。
此事究竟是線人所說,還是王妃所說,並不重要。
實則章彥成本不打算讓王妃來參宴,但若她不隨行,那他隻能借口說王妃身子抱恙,一旦惠妃聽說王妃身子不適,肯定會派人去探視,王妃本就與他不睦,定然不會配合裝病,到時很容易穿幫。
考慮到這一點,章彥成這才會讓王妃入宮來賀壽,他早就猜得到,隻要王妃一進宮,肯定會告瑾嫻的狀,而他早已想好說辭,
“母妃有所不知,兒臣讓徐瑾嫻留在琅華院,教她寫字,實則是為了試探她,看她在我書房會否有所動作。
徐宏是怎樣的人,兒臣心知肚明,徐瑾嫻是他的私生女,父女二人無甚感情,徐瑾嫻是否會為徐宏做事,很難說,是以兒臣才會想法子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