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晴姨娘所說,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若賣不出去呢?”
“真賣不出,他也沒什麼損失,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你要對自己的手藝有自信,反正我是很喜歡的,讓我掏銀子買我也是願意的。”
瑾嫻的確想攢銀子,這未嘗不是一種出路,反正她屋裡有那麼多的羊毛氈,拿出去試一試也好,不過該如何定價,卻是件難事。
瑾嫻不敢定的太高,算算成本,隻定了五百文的價格,然而晴姨娘卻覺得這價格太低,
“手藝可是無價之寶,這麼好看的羊毛氈,至少也得二兩銀子。”
這古代的銀子可值錢了,她們侍妾一個月的月銀也才六兩呢!“二兩?會不會太貴了呀?”
“去我家鋪子裡的大都是富家子弟,閨閣千金,他們可不缺銀子。對他們而言,貴的東西才更有價值,拿出去才更有麵子,你聽我的,小的定價二兩,大的三兩四兩都可以,銀子不是問題,彆擔憂。”
晴姨娘有做生意的經驗,瑾嫻沒做過生意,便打算聽她的,“那好吧!我隻管做羊毛氈,其他的由你來安排。”
兩人又商定了一些細節,確定了之後,瑾嫻便將她先前所做的十幾件羊毛氈送了過來,霜兒明日會出府,可由她帶去晴姨娘之父所開的寶韻齋中。
晴姨娘不便出府,遂給她爹寫了一封信,講明此事。
東西是送出去了,至於能不能賣銀子,還是未知之數。瑾嫻隻盼著一切順利,希望自個兒能多一條掙銀子的路子。
臘月二十六,是徐宏的壽辰,瑾嫻表現得不怎麼積極,知秋卻覺得這樣的場合還是得給主子好好打扮,畢竟今日賓客眾多,她得將王爺所賞的貴重首飾給主子戴上才是。
瑾嫻的妝容一向素雅簡潔,今兒個知秋為她化得越發精致,為的就是配這身緋色長袍。
雲鬢間除卻瑾姨娘最愛的珍珠之外,知秋還為她斜橫了一支金蝶流蘇釵,再飾以芍藥絨花作點綴,另一側則彆著白玉佛手簪,耳間懸掛著蜜蠟塔墜兒,腰間則係著藍田黃玉雙鯉佩。
裝扮好之後,知秋跟隨主子一道去往府門口。
馬車早已候在外頭,等候的間隙,車中的章彥成正在翻看《通鑒》,這本書他已看過無數遍,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悟,常看常新。
車簾被掀開時,冬日的一束暖光隨之躍入。章彥成抬眸便見一抹緋色映入他眼簾,平日裡的瑾嫻淡雅若梨花,清新怡人,今日她紅唇緋裳,妝容精巧,略微上挑的眼尾平添一絲嫵媚之態。
進得馬車後,瑾嫻安靜的坐在一側。
自上回去探望過太姥姥之後,她已有許久未曾出府,今日能出府本是好事,然而兩人之間仍有心結未解,瑾嫻也就不似先前那般雀躍,一直默不作聲。
章彥成也是個高傲的,她不說話,他也不願主動開口,兩人就這般僵持著,渾當對方不存在。
馬車碌碌而行,兩刻鐘後才到得徐宅。
徐宏在門口迎客,瞄見榮王府的馬車,當即上前,恭請榮王下車。
章彥成先行下馬車,而後立在一側,朝著馬車內的瑾嫻伸出手。
這本不是王爺該做之事,在外人麵前,他給足了她顏麵,瑾嫻心中有刺,卻也不會當眾駁他的顏麵,隨即將纖指搭在他掌心,踩著馬凳,借力下車。
與此同時,又一輛馬車在徐宅門外停下,車簾掀開的一瞬間,馬車中的人影再熟悉不過,章彥成見狀,麵色頓沉,
“我竟不知二皇兄與徐家有何淵源?竟然親自來給徐大人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