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彥成費心安排這一切,可不是因為徐宏,隻是想多一個跟她相處的機會,她不懂他的心意,竟還心生怨懟?
“那還不是因為徐宏是你父親,本王給你顏麵,才破例帶你回娘家賀壽,你不領情,反倒指責本王?”
瑾嫻恩怨分明,她也不想跟他鬨騰,“王爺替我安排賀禮,我自然感激,但您不該心生猜忌,懷疑我回來的目的!”
章彥成也不想吃飛醋,可方才她跟章彥安說話的場景不停的在他腦海閃現,他身為她的男人,怎能毫不介意?
“你受傷一事為何不告訴本王?”
最近他一直沒去過織雲閣,她上哪兒跟他說?“王爺又沒過問,此等小事,若是我刻意提及,豈不顯得矯情?”
“跟本王說不得,跟章彥安就說得?”
他生氣的理由未免太過拙劣,“那是他瞧見了,主動問的,再說致遠也問了,我總得給個解釋吧?王爺您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鬨!”
兩人爭執之際,隻見方致遠走向這邊,離老遠便喚了聲姐姐。
瑾嫻聽到弟弟的聲音,強壓下怒氣,換了副笑臉,上前相迎,與弟弟閒聊著,“這次你能在家待幾日?”
“我隻能休兩日的假,後日就該回了。”想起一事,方致遠遂對姐姐道:“祖母和太姥姥沒來,姨母也沒來,不過姨丈帶著雯玉妹妹和表弟過來了。”
瑾嫻心道:姨丈是商人,商人重利,他肯定認為討好徐宏有好處,可才會帶著一雙兒女過來給徐宏送禮。
這些個人情世故本就複雜,倒也論不出個對錯來。都是親戚,沒必要計較太多,瑾嫻對雯玉印象頗佳,便想再跟她說說話,
“雯玉也來了?她在哪兒,你帶我去見她。”
“她在前廳。”方致遠先請榮王入廂房就座,而後才帶姐姐去了前廳,章彥成不放心她一個人走遠,遂命小允子跟上前去。
瑾嫻就知道,章彥成肯定是在懷疑她,所以才會刻意讓小允子盯著她。
反正她不會做什麼虧心事,倒也不怕他跟。
到得前廳,一眾賓客皆在,當著眾人的麵兒,秦氏表現得很熱情,噙笑拉著她的手,親切的與她說著話,詢問她的近況。
其他親戚皆在奉承,誇讚秦氏好福氣,女兒入了榮王府享福,秦氏樂嗬嗬笑應,
“我這女兒雖不是親生,但卻格外孝順,逢年過節都會給我送禮,真比親兒子對我還好呢!”
瑾嫻從未給秦氏送過什麼禮,秦氏故意說這話,八成是在刻意提醒她,順道兒在人前假裝母慈子孝。
她樂意偽裝,瑾嫻也不拆穿,默立在一側不吭聲,其他的女眷羨慕不已,紛紛哀歎,
“所以說養兒子有什麼好,隻會花咱們的銀子,讓咱們操心,養女兒才是小棉襖,知道心疼娘,回報娘呢!”
方致遠見不得秦氏這幅虛偽的嘴臉,他想反駁,卻被姐姐拉住了手。
今兒個是喜慶之日,當眾爭吵,倒讓外人看笑話,但此處不是王府,瑾嫻也無需懼怕秦氏。
秦氏沒養過她一天,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既然她喜歡演戲,那瑾嫻也不介意陪她演下去,
“那都是我親娘教得好,您不必誇我。改日得空,您跟我一起去我娘墳前,感謝她當年含辛茹苦的將我拉扯大,如今您才有享福的機會。”
瑾嫻沒有當眾揭穿她的謊言,卻突然提及她的生母,看似奉承,實則句句帶刺。
秦氏自詡正室,縱然皇帝認定方氏是徐宏的平妻,秦氏始終不認為方氏是原配,瑾嫻憑什麼要求她這個嫡母去祭拜那個未婚先孕的女人?
秦氏心下不悅,卻還得扮演良母的角色,不能發火,隻能賠笑,“那的確是方妹妹的功勞,隻可惜她福薄,沒能看著你風光。”
瑾嫻提醒道:“我娘比您大,您合該喚她一聲姐姐才對。”
方致遠亦糾正道:“我娘亦是妻,還在你之前遇見我爹,為他生兒育女。按理來說,你是該喚她一聲姐姐,皇帝都開了金口,難不成,你還敢違抗聖意?”
他拿皇帝來壓人,秦氏心下不忿,不願改口,一旁的老太太喬氏勸道:“逝者為尊,你喚方氏一聲姐姐也不為過,今日是宏兒的好日子,萬莫掃了大夥兒的興。”
喬氏是徐宏的母親,老太太不論對錯,隻論規矩,她一發話,秦氏也不好忤逆,隻能笑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