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兆想當然地道:“她不是說可以假定親嘛!要不就依她之意,我先假裝與她定親,等七王子與旁人成親之後,我再跟她退婚。”
瑾嫻知曉書中的情節,蘭容嫁給章明兆之後,未曾被他珍視善待,是以瑾嫻並不希望他二人定親,但她與章明兆不算相熟,驟然打岔,似乎有些不妥。
就在她擔憂之際,章彥成突然開了口,
“那隻是蘭容的托辭,她心中所期待的並非假定親,而是與你成親。你若喜歡她,大可與她定親,但若隻是為了幫她,沒有感情,那就沒必要假裝定親,你這麼做,隻會給她希望,讓她越陷越深,既然要斷,那就斷乾淨,彆拖泥帶水的吊著她。”
堂兄態度驟變,明兆不由納罕,“先前你不也勸我與她定親嘛!怎的這會子又不同意了?”
“你若一開始就點頭,蘭容不會傷心,這事兒還有回轉的餘地,如今已然鬨到這個地步,你再回頭說同意,你覺得她會高興嗎?她隻會覺得你在故意耍弄她。”
“我沒有耍弄她,我這不是想幫她嘛!”
先前章明兆拒絕得很乾脆,章彥成也就心安理得,隻等著皇帝將蘭容許給七王子,如今明兆突然改了主意,章彥成的立場很複雜,他的私心裡已經不希望蘭容與明兆成親,但若攔得太緊,萬一被蘭容知曉,可能會恨他,到時再想指望她和七王子謀利,可就不容易了。
思量片刻,最終章彥成沒再攔阻,“這是你的私事,按理說,我不該插手,你慎重考慮,考慮清楚再定。”
章明兆也不曉得自己是不是一時衝動,他打算再考慮一夜,明日再做決定。
今晚的街市很熱鬨,瑾嫻不僅看了花燈,還品嘗了許多路邊的美食,又去河邊放了蓮燈,玩得不亦樂乎。
直玩到亥時,他們才打道回府。
回到織雲閣時,瑾嫻離老遠便看到簷下懸掛著許多花燈,皆是從那位攤主那兒買回來的,就連她的裡屋裡也掛著很多燈,彩紙映出繽紛的光彩,溫馨而又浪漫。
洗漱過後,躺在帳中,望著帳外一排排的彩燈,那互相暈染的輝光使得瑾嫻的心底無比的溫暖。
章彥成問她喜歡哪一盞,瑾嫻甜甜一笑,“王爺送的,我都喜歡。”
“最喜歡哪一盞?總得有個排第一的。”
“最喜歡的呀!”瑾嫻仔細看了一圈,指著那盞彩雲燈道:“最喜歡這個七彩雲燈,如夢似幻的感覺。”
隨後瑾嫻又問他,“你喜歡哪一盞?”
章彥成隻道他喜歡那盞雄鷹燈。
瑾嫻不禁替他許願,“王爺肯定會展翅高飛,飛到你向往的雲霄之上!”
“那得帶上你一起飛。”他笑得意味深長,似乎在暗指什麼,瑾嫻麵紅若石榴,窘嗤道:
“我在聊夢想呢!王爺你又把話頭扯偏了。”
“我說的就是夢想啊!怎的到你這兒就偏了?你說的是什麼?”他一臉真誠的詢問,瑾嫻反倒不好意思再說,粉拳輕砸,嚶聲怨怪,
“你這是故意誤導我,才剛你的眼神燃著火苗,一點兒都不純潔。”
輕“唔”了一聲,章彥成順著她的話音道:“著火了?那你是不是該想法子滅火?”
“好啊!我這就去端盆涼水來。”她才抬身,卻被章彥成一把拉住,瑾嫻失去了平衡,直接栽倒在他上方。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火花四濺,章彥成目光如火,在她麵上灼灼燃燒著,
“你這是澆水?分明是火上澆油!”
瑾嫻委屈辯解,“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先拽我的嘛!”
“所以你就順勢倒在我懷裡?不偏不倚,倒得這麼準,還說不是故意?”
瑾嫻算是看出來了,他分明就是故意誣陷她,想看她無可辯解,著急羞窘的模樣,她偏不如他的意,故意與他唱反調,
“即便是有意又如何?你是我的男人,我倒你懷裡也是天經地義。”
說話間,瑾嫻故意在他懷中輕晃著,與他合覆在一起,惹得章彥成輕嘶一聲,而她緩緩起身,慢條斯理的抬指去扯他的衣襟帶子。
她舉止輕緩,一雙明眸流輝盈彩,看得章彥成氣息漸沉,與此同時,她已然扯開他的衣襟,他的複肌在呼吸間若隱若現,瑾嫻細細打量著,甚至還抬指自他複肌間柔柔滑過。
如羽輕掃,使得章彥成魂蘇神恍,眸光漸凝,“你可知,在帳中放肆的後果是什麼?”
“不知道呢!還請王爺指教。”
章彥成輕掐了她的柳要一把,“裝糊塗,你是最在行的,既然你不知道,那本王就言傳身教,讓你知道後果。”
他不願在下,便直接翻過來,將人按在帳中,墨瞳之中絲絲連連,“你喜歡雲燈?那本王就帶你漫於雲端……”
瑾嫻突然有些後悔,“我現在說不喜歡還來得及嗎?”
“你覺得呢?”
好似是來不及了,瑾嫻暗歎失策,每回想主動逗他,最後竟都被他反客為主,輕易拿下,
“你想欺負人就直說,何必拿花燈做借口?”
章彥成勾唇一笑,“辦壞事總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
他坦白承認,瑾嫻竟是無話可說,嬌哼道:“你的小可愛不想理你,送你一個白眼。”
她香腮微鼓,氣呼呼的模樣越發像隻小貓咪,章彥成越瞧越喜歡,心田仿佛有朵花在溫柔的盛開,
“小可愛的脾氣這麼大,看來本王得好好哄哄你,今晚多帶你飛幾回。”
瑾嫻忙不迭地提醒道:“一回就好,我可不是貪心之人。”
“可本王很貪心,貪你的人,也貪你的心。”章彥成的食指滑過她的心口,望向她的眼神滿是探究,“你的人在本王懷裡,心呢?它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