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大為失望,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由他,以免落得一個不孝的罪名,“那好吧!那就依照王爺之言。”
不放心的她又道了句,“方才我跟王爺說的都是真心話,王爺能否消除對我的偏見?我很想跟王爺回到從前,和睦相處,不再起爭執。”
“隻要你心正無邪,本王自然不會為難你。”他不確定她是真心悔悟還是在做戲,所以他得看往後的日子裡,她是如何表現的。
指望他立馬改變態度,似乎是不太可能的,江心月雖然焦慮,卻也不能催得太急,以免他失去耐心。
不論如何,兩人的關係能有所緩和便是好的。
為拉近距離,江心月跟他說了一些江家的事,章彥成隨口應承著,她說一句,他答一句,期間他並未主動找話頭。
一夜無話,次日上午,章彥成下朝歸來,卻沒見瑾嫻過來練字。
昨下午他已經免了她一個時辰,今兒個她又沒來,莫非又想偷懶?還是有彆的緣故?
原本偷懶半日也無妨,但一想起昨晚臨走前,她所說的那幾句話,章彥成這心裡便不安寧。
猶豫了兩刻鐘,最終他還是去了一趟織雲閣。
織雲閣中,蝶繞花間嗅春香,巳時三刻,瑾嫻仍躺在帳中,無精打采的。聽到腳步聲,她以為是丫鬟來了,喃喃喚了聲,
“知秋,幫我倒杯茶。”
“日曬三竿了,你還在睡懶覺?”
乍聞一道熟悉的男聲,瑾嫻睜眼回眸,隨即撐著床鋪坐起身來,“你下朝了?”
章彥成越聽越覺得怪異,“你的聲音不對勁,你哭過了?”
瑾嫻螓首微搖,“沒有啊!”
“沒哭過你的聲音怎會如此沙啞?”
“有嗎?”瑾嫻自個兒都聽不出來哎!
前後一聯想,章彥成已然想到某種可能,“可是因為昨晚我去了滄瀾院,你心裡難過,才會哭成這樣?”
“王爺想多了,我哪會計較這些?”
“究竟是我想多了,還是你想多了?”
瑾嫻一臉懵然,“我想什麼了?我也沒說什麼啊?”
她雖沒問,但章彥成總覺得她心裡是介意的,“你以為昨夜我跟王妃親熱了?”
他驟然提及這事兒,瑾嫻總覺得怪怪的,“這是你的私事,沒必要跟我說,你們是夫妻,親熱不是應該的嗎?”
她這最後一句,已然暗示了她內心的想法,“我就說你想多了,其實昨晚我並未碰她,我跟她說,我得守孝,戒色。”
她以為章彥成去了滄瀾院肯定會發生點兒什麼,哪料他竟會拿那件事當借口,瑾嫻不可思議的望向他,感覺自個兒似是吃了大虧,
“戒色?先前你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同樣一件事,麵對不同的人,他卻有不同的說辭,章彥成的目光緊鎖於她,柔聲道:“你可知我為何對她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