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王爺生氣,才會找個借口,章彥成放下手中書冊,無奈的悵歎一聲,而後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東西還給她,就代表他已然認錯了,她怎的還不高興呢?
是因為他沒有親自過去,還是因為他對她起了疑心,所以她才會耿耿於懷?
章彥成越想越焦慮,竟不知這死結該怎麼解。
次日下朝後,煩躁的他去找章明兆下棋,可他有心事,下棋也不專心,一向是輸家的章明兆居然贏了他,章明兆得意之餘又生疑惑,他收著棋子,掀眉打量著他,好奇詢問,
“三哥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沒有。”章彥成否認之時,眼神明顯有閃躲,章明兆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哼笑道:“沒心事你會心不在焉,會輸給我?”
這些個私事,章彥成不想說出來,然而章明兆卻喜歡追根究底,“讓我猜一猜是為誰,若是猜中了,你就告訴我,如何?”
章彥成是想著他肯定猜不出,便應下了。
墨瞳微轉,章明兆沉吟道:“是不是因為你的瑾姨娘?”
此言一出,章彥成眸閃訝色,“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聽誰說什麼了?”
明兆還真沒聽到什麼傳聞,無非是依照常理去推測罷了,
“沒聽說什麼,但若是朝中之事,你應該不會隱瞞,會直接告訴我,不肯說的,應是私事。而你後院之中的女人,你大都不在乎,唯一能令你走神煩擾的,大約就是瑾姨娘了。”
聽罷明兆的分析,章彥成甚感佩服,同時又生感慨,“連你都知道我對她很特彆,可她卻總是認為我無情無義。”
“那可能是你又做了什麼讓她傷心的事吧?需知女人的心是敏感的,你做了九件對她好的事,但若有一件事對她不好,她就會懷疑你是不是討厭她,不再喜歡她了。”
好奇的明兆很想知道,堂兄究竟做了什麼,惹惱了瑾姨娘,“你跟我說說唄!我站在公正的立場給你們評評理。”
這事兒章彥成壓在心裡很久了,他不喜歡跟人討論感情之事,但這回的事他不知該如何解決,明兆又一再追問,他才打算說出來,好讓明兆幫他出出主意。
於是章彥成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大致講了一遍,章明兆默默聽罷,略一深思,他已然了悟,“三哥,你可知,她最惱你的是什麼?”
還能為什麼?“氣我不讓她做羊毛氈。”
章明兆微搖指,並不讚同他的猜測,“單單隻是不讓她做羊毛氈,她應該不至於這麼氣,她惱的應該是你扔了她的東西。”
“可我已經把東西還給她了。”
章明兆暗笑堂兄想得可真簡單呐!“你扔了她無比珍視之物,這就相當於打她的臉啊!再說了,你還懷疑她跟彆人有勾結,她能不氣嗎?心都碎了,你還給她又有何用?”
疑心這種東西,章彥成從未真正對誰消除過,“你也知道她是徐宏的女兒,雖然我曾試探過她,她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我不能失去戒備,對她徹底放縱,不能給自己留隱患。”
聽到此處,明兆已然明了,“所以你是想跟她緩和關係,讓她繼續自己的喜好,售賣羊毛氈,但又怕她借機跟外人聯絡,所以才會發愁?”
章彥成若是真不在乎,也就不需要發愁,偏他無法忽視瑾嫻的感受,這才會為此而惆悵,“此事本就矛盾,難有兩全之法。”
章明兆自信一笑,“這事兒其實很簡單!”
他愁得無心下棋,明兆居然說簡單?“哦?你有何良策?”